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逸夏顾明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一睁眼,她掀翻侯府嫁世子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不游泳小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一睁眼,她掀翻侯府嫁世子》是网络作者“不游泳小鱼”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逸夏顾明秀,详情概述:还没当成世子妃么?一日没嫁进英国公府,她便一日还是顾家的庶女,您真由得她欺负明秀?”顾兰慧气急:“顾炫晖,你不要忘了,刘家能撤告,你能平安回来,皆因我肯牺牲自己嫁给那病殃子之故,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如此轻贱我?”顾炫晖冷笑:“感激你?真是好笑,你当不当得了世子妃我不知道,刘家撤告却与你半文钱关系也没有,是阿秀昨晚顶着大雨去刘家,且救了刘严伟之故。”......
《重生一睁眼,她掀翻侯府嫁世子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不够,她打兰慧多少下,就该受多少鞭家法!”齐氏冷声道。
看着女儿浸血的肩背,卢氏终于扔下鞭子,泪如雨下!
“怎么停了,接着打啊!”齐氏怪叫着。
卢氏捡起竹鞭,照着齐氏得意的脸砸去。
齐氏猝不及防,生生挨了一下,抱头倒蹿:“你……你疯了?”
“我疯了?你一个贱妾也敢在我面前指后划脚,我的女儿如何教,岂容你置喙,我爱打便打,爱疼便疼,要你多嘴?”说着,扬鞭追着齐氏又连抽好几下。
齐氏痛得嗷嗷直叫,洪福上前欲拦,卢氏一鞭抽下:“你眼里还当本夫人是当家主母吗?还是你如今得了老爷的宠,奴大欺主?”
洪福吓得跪下,劝道:“太太息怒,姨娘毕竟二小姐的亲娘,您若打坏了她……”
卢氏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亲娘又算得了什么?兰慧,明日我便上请族长,将你记在本夫人的名下,以后你便是正室嫡出,不管嫁入哪门哪户,你都能抬头做人,免得人家嫌你母贱而轻贱你,你可愿意?”
顾兰慧正心疼齐氏,想要帮腔,又怕卢氏殃及池鱼打她,闻言怔住,眼中露出犹豫热切之色。
齐氏大怒:“你休想,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凭什么你一句话就白得了去?阿慧,莫听她胡说,你可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顾兰慧吱唔道:“姨娘,那只是个名头,就算我记在大娘名下,我还是你的亲生女儿。”
齐氏震惊地看着顾兰慧,眼角泛红:“阿慧你……”
顾兰慧却不愿与她多说,而是走到顾明秀跟前道:“你看,姐姐,这个世间就是如此现实,因为我要嫁进英国公府,成为世子妃,所以大娘都要巴结我,把我记在她的名下,以后,我就是大娘的女儿,跟你一样,也是嫡出,而你,被大娘一再放弃,连亲娘都讨厌你,爹爹也恨你,至于大哥,再过几日,当他体会到前程尽毁的悲哀后,会怨恨谁呢?你看,你都人见人烦了,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哦,我会怨谁?”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大家齐齐看过去,只见顾炫晖正大步流星地赶过来,当看到跪在地上染血的顾明秀时,几步跨来将她抱住,怒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卢氏忐忑上前:“阿炫你……你还好吗?”
“娘,我很好,阿秀这是怎么了?谁把她打成这样?”顾炫晖道。
“阿炫,你的功名……你……你心里难过,娘懂的,心情不好就回去歇着吧,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卢氏扯着儿子的衣袖,满眼都是心疼与内疚。
“娘,我的功名还在,刘家撤告了。”顾炫晖道。
“什么?撤告了?怎么可能?那刘严伟可是刘通判的独子,他残了一条腿,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齐氏忍不住道。
“姨娘倒是清楚得很呢,可刘家就是撤告了,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刘炫晖道。
卢氏大喜:“真的吗?那太好了,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着人早点回来报信,害娘担心。”
“娘,谁打的明秀?”顾炫晖再次问道。
齐氏道:“是姐姐亲手打的,哼,明秀胆子也太大了,你看她把阿慧打得鼻青脸肿的,阿慧可是要当世子妃的人,这副模样怎么见人啊。”
“娘,真是你?妹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就算她打了人,您也不能这么罚她。”顾炫晖边说边将顾明秀抱起,对洪福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不许请!”顾兰慧大声道:“她敢打我,就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顾炫晖问卢氏:“我们家几时由个庶女大小声了?”
卢氏嗫嚅道:“阿炫,你大姑她已经同意了兰慧的亲事,她以后就是英国公世子妃了,你……让着点。”
顾炫晖冷笑:“娘几时也变得这般世俗,她不是还没当成世子妃么?一日没嫁进英国公府,她便一日还是顾家的庶女,您真由得她欺负明秀?”
顾兰慧气急:“顾炫晖,你不要忘了,刘家能撤告,你能平安回来,皆因我肯牺牲自己嫁给那病殃子之故,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如此轻贱我?”
顾炫晖冷笑:“感激你?真是好笑,你当不当得了世子妃我不知道,刘家撤告却与你半文钱关系也没有,是阿秀昨晚顶着大雨去刘家,且救了刘严伟之故。”
卢氏大惊:“你说什么?阿秀昨晚找了刘家?”
顾炫晖:“娘,你真下得手去,阿秀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卢氏愧疚道:“她的性子也太要强了,既然早知道刘家会撤告,怎么不跟娘说……”
顾炫晖道:“就算刘家不撤告,娘就应该打她么?她做错了什么?”
看着痛苦地紧闭着双眼的顾明秀,卢氏也心疼:“阿秀……”
这时,顾知远急匆匆赶来:“阿炫,你没事了?真的吗?太好了。”
顾炫晖还没回答,顾兰慧就哭着扑进他怀里:“爹爹,我好痛啊,你看姐姐把我打得……”
顾知远差点没认出来,震惊道:“兰慧,你怎么成这样子了?阿秀动的手?”
“可不就是她么?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大姑说,秦嬷嬷今儿还要教女儿宫规呢,女儿这副样子怎么见人啊,秦嬷嬷肯定会失望的。”
顾知远果然大怒,吼道:“顾明秀……”
“爹,你还想怎样?”顾炫晖抱着顾明秀转身。
顾知远这才看见他怀里的顾明秀,惊道:“明秀她……怎会这样?”
“老爷请的家法!”卢氏咬牙切齿道。
顾知远疑惑地看向齐氏,齐氏却哭道:“老爷,妾身做错了什么?姐姐竟拿家法打我。”
顾知远皱眉道:“夫人?”
顾兰慧道:“爹爹,难道就因为女儿是庶出,所以就可以由得姐姐欺凌虐打吗?还有姨娘,她为了护住女儿,就被大娘打成重伤,您看她的脸……”边说边嘤嘤地哭。
顾明秀道:“爹也说过,人生在世,要立得正,才能走得远,我和哥也是听了爹的教诲,以后决不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下作之事,将来不管在哪里,都不会给顾家丢人,不给爹丢人。”
顾知远感动得要哭了,顾明秀这番话,让他在沈逸夏跟前的形象恢复了许多。
“爹,阿耀也是被姨娘给教坏了,心术不正,好在还来得及,我打算亲自送他出府,做为长姐,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我会好好教育他一番的。”
顾知远哪里还会反对,点头道:“好好好,你能替为父分担,为父求之不得,阿耀被关在祠堂里,爹正不知道如何跟他说才好……”
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亲生儿子,顾知远是真舍不得顾耀晖。
“阿耀离家之后,可以去咱家的庄子上修身养性,好好读书,爹也别太担心了。”顾明秀安慰道。
顾知远顿时觉得天底下再没比顾明秀更体贴又大度的女儿了。
顾明秀去祠堂时,沈逸夏也跟着。
胖大叔果然又跟在他身边,笑眯眯地看着顾明秀。
顾明秀向他行礼,他忙托住:“大小姐这是要折刹老奴么?可使不得。”
“权叔,明日之事可安排妥当?”
“安排妥当了,只是金家那边可能还有点麻烦。”胖大叔道。
“无妨。”沈逸夏道。
顾明秀诧异道:“可是城北的那个金家?”
“不错,就是与炫晖兄订亲的金家。”沈逸夏笑道。
“金家怎么了?”顾明秀对金家很敏感,金家那位小姐与刘严伟之间有没有私情?为何刘严伟会为了她挺而走险,他就不怕金小姐与顾家解除婚约后,不嫁给他?
沈逸夏含笑问她:“很想知道?”
顾明秀点头,在这个家里,她最关心的就是哥哥顾炫晖,与金家的婚事关乎他一生幸福。
“不告诉你。”他微笑着,声音醇厚温柔。
顾明秀愣住,满心期待得来的这个答案,他还真是……
“不是要去教育你兄弟么?我陪你。”她呆呆的模样明显取悦了他,英国公世子笑意晏晏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径直往前去。
顾明秀摸着额头追上来往他手里塞了个小球。
圆润光滑,暖暖的。
他停下,敛容注视着她。
“小暖球,小时候祖母给的,我偏是个火性子,不怕冷。”顾明秀道。
“所以给我?”他挑眉。
他的手太凉了,方才弹她那一指,她没感到痛,只觉冰凉了。
“小玩艺儿,你别嫌弃。”她立即道。
“算是定情信物么?”他很认真地问。
顾明秀愣住,然后俏脸通红,伸手就抢。
他手往身后一躲:“送出的东西,哪有讨回去的道理。”
顾明秀不过是羞涩难挡的下意识动作,早在从刘府回来时,就想好了要送他这个,那是老太太陪嫁之物,精铜做的,拧开里面有烧着的煤球。
年纪轻轻手便如冰一样寒凉,肯定有什么病症,传说中他又是病入膏肓的,想送又怕他敏感,要怎么才不会伤他又不显得暖昧,她真的纠结了很久,如今见他收了,虽然还是被调戏,却很开心的。
可还是害羞啊,都不好意思与他肩并肩走了。
所以顾意磨蹭着,离着他三步远跟着。
就听他在前面道:“我很喜欢。”
顾明秀没听清楚,往前两步“你说什么?”
“很想知道?”他又问。
见他眸中闪着促狭,顾明秀道:“你肯定不告诉我。”
“我很喜欢!”他笑道。
“喜欢什么?”顾明秀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你……”
顾明秀的脸又红了。
“……说呢?”
会错意的顾明秀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经历过一世,脸皮没那么薄。
“你脸红什么?”哪知他不肯放过,一本正经打量她。
顾明秀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顾不得待客之道,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他隐忍的闷笑。
顾耀晖跪在祠堂里,他想不通顾明秀是怎么逃这一劫的,许娘子是他早就埋好的棋子,平时很少用,她那样蠢呆的人,很难让人怀疑,事后查不到她,便查不到自己,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哪知再一次折戟沉沙。
父亲发了很大脾气,臭骂了他一顿却没有打他,查看背上的伤时还眼眶红红的,口里嚷着要将他逐出家门,顾耀晖却知道父亲舍不得,娘被关在柴房身边还有锦娘跟着侍候呢,父亲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一次自己的事犯大了,父亲得做做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把自己接回。
三十板子下去,伤真的很重,顾耀晖只跪了半个时辰便支撑不住,让小厮阿全搬了床毯子过来,干脆趴着。
门开了,顾耀晖抬头,就见顾明秀背着光站在门口,他立即挣扎着爬起来跪好,一副老实委顿的样子。
“大姐!”
自小,顾耀晖在顾明秀面前就这副样子,想要亲近又畏惧,顾明秀说他什么,从不顶嘴,老实应着,顾兰慧与她发生争执时,他还会偷偷扯顾兰慧,叫她让着点大姐,所以,顾明秀前世没怀疑过,这一世若不是未卜先知,她也不会晓得这个看似木讷又老实的庶弟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才是幕后阴谋的策划者。
顾明秀蹲下,平视着他的眼睛。
“阿耀,你就这么恨我和大哥?”
顾耀晖目光闪躲着:“不,我不恨,你们都是我的亲哥亲姐,我怎么会……”
“那你还一再对我们下毒手?”
“我……我没有,大……大姐,我是被冤枉的,我怎么会……”顾耀晖一急就有点结巴,满头大汗。
顾明秀曾躲在暗处听他与齐氏的对话,知道他心思缜密口齿清晰。
“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意外?”
顾耀晖急得眼眶都红了:“大姐,你要相信我。”
“可惜了,兰慧的婚事黄了。”
顾耀晖一惊,满脸不信:“黄了?什么意思?不可能啊,不是说好了的……”
“我……还是跟哥哥在一起吧。”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她却感头顶有千斤压着似的,于是硬着头皮道。
他黑着脸转身就走。
顾炫晖拿胳膊肘捅她,使眼色。
让她跟着过去。
顾明秀当没看见,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动不动。
等沈逸夏走了,顾炫晖一捏她鼻子:“你怎么回事?哪跟筋搭错了,世子才救过你。”
顾明秀:“我又没求他救。”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话若让他听见,可不好。”顾炫晖无奈地又捏了把她的鼻子。
“别总捏,会捏塌的。”顾明秀捂鼻子躲开道。
楼上的锣连敲三响。
孙立勇兴奋道:“开讲了,你们两个快坐下吧。”
二楼讲台上的纬幕惭惭拉开,一张红漆桌子慢慢显现,然后,桌后坐着的人也一点一点露出真面目,当顾炫晖看到那人的脸时,愣住:“世子怎么坐讲台上了?”
“是啊,我还以为他去楼上雅坐了,怎么……”孙立勇也喃喃道。
顾明秀:“他那样的人,行事总出人意料,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可是,他占了位子,静安先生坐哪儿啊?”严立明道。
不多时,上来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儒雅亲和,一副学者的模样。
“那就是静安先生吧,顾小姐,你能不能上去把世子爷请下来啊,别影响先生讲学。”孙立勇调侃道。
“就是,就算地位清贵,也不能影响先生讲学啊,咱们是来听讲义的,不是看权贵的。”严立明道。
“你们看……”许世绍道。
只见白发老者抱着那一撂书放在桌上,然后恭谨地侍立一旁。
“咦,我记起来了,他不是静安先生,这位老者不是在书院给我们讲过课么?虽然只讲了一堂课,却风趣幽默又生动深刻,我印象深刻。
“那静安先生是谁?难不成是英国公世子?”孙立勇道。
顾明秀怔怔地看着那个人,他端坐笔直,优雅的将惊木一拍,全堂安静。
然后,就白发老者作介绍……
顾明秀的脑袋嗡嗡嗡的响,台上那人讲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知道台下的书生学者们不时暴发出掌声,神情热烈而又钦慕,就象那个人是他们心中的偶像似的。
顾明秀看着他一边讲一边喝茶,不时还有手势,讲得热切时,还会伴随两句笑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的同时,又开始思索他话里的含义。
那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他穿着简单的长青大卦,手里并无书籍,名家经典,他信手拈来,讲义的中途会有提问解惑时间,有些人问的问题刁钻又无理,他都一一解答,不过,也因人而异,若那人的问题带着善意,或纯粹的学术,他会很认真的回答,反之,则被他讽刺讥骂得体无完肤,灰溜溜缩回去。
顾明秀突然想起,那天他披着光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感觉他就是带着佛光来的,今日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这个男人,真的很优秀,优秀到她开始自惭形秽。
周围的人,包括顾炫晖在内都听得如痴如醉,大感获益,顾明秀悄悄起身,慢慢向外溜。
台上那人明明很认真的在讲演,可她一动,眼神就跟了上来,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顾明秀却象是小偷被当场抓包一样,双脚滞在原地,怎么也抬不起来。
楼上楼下怕有几百人吧,她的动作也不大啊,还猫着腰……
算了,明溜不行,那就暗着吧。
待有人提问时,她装作蹲下捡东西,然后迅速往门口移。
讲义突然停住,全场寂静无声,顾明秀诧异回头瞄,撞到了桌脚,所有人全看了过来。
然后就见那人起身,自台上缓缓走下,向她走来。
顾明秀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更像置身于热汤锅上。
“撞疼了吗?”他在她面前站定,象拉家常一样问道。
顾明秀莫明地看着他。
那人便蹲下,掀起她的盖着脚踝的裙边,当他冰冷的手触到痛处时,顾明秀才后知后觉发现,脚踝处伤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药,涂上后按摩了几下,痛感就减轻许多。
然后众目睽睽下,执起她的手往台上走。
那是他的讲台,她去做什么?
顾明秀拖着脚不肯走。
他便停下看着她。
“阿秀,别闹,好生跟先生上去。”顾炫晖率先不满。
紧接着孙立勇,严立明,还有其他听讲者都喊了起来,好象顾明秀犯下多大的罪过,再不老实跟着,就该十恶不赦了。
顾明秀真的很想讨饶,她错了,她不该开溜,很想回到原坐位老实呆着,可某人却硬将她拉到台上,就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顾明秀只好装死,搬了把小凳坐在他背后双手托着下巴。
他的声音醇厚清美,带着磁性,惭惭的,她的眼皮发重,身子也慢慢向前倾,小脸歪在他背上睡着了。
某人继续讲演,淡定得很,似乎丝毫没受影响,只是原本的手势幅度小了,挺直的背微弓,就为让某个小女子睡得安稳。
待一个半时辰的讲演结束,某人回手将顾明秀捞起,拿帕子细细擦去她唇边的哈喇子。
顾明秀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自己正伏在他膝上,而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含意兴盎然地看着她。
可以装死不?
在心里哀嚎了几声,她清了清嗓子,貌似自然地起身,干笑:“那个,讲完了?”
“嗯,讲完了,你睡得可好?”
顾明秀摸了摸脖子,有点酸,点头:“还行!”
“小生照顾不周,下回带个床。”
还有下次?打死她也不来了好吗。
“那个……我回家了。”讲演也完了,她总可以走了吧。
而且,顾炫晖正站在台下看着呢,孙立勇几个似乎被打发走了,先前还听他们说一定要请沈逸夏一道去宾如归酒楼的。
“你不讲道理。”他清淡的眉微蹙。
顾明秀愕然。
“小生是病人,背很酸。”
然后呢?他不一直就是病人么?
背酸……
好象她睡着时,是伏在他背上来着……
然后就见他往前一步时,身子摇晃了一下。
“可是娘,还有比这更好的亲事吗?还有哪个高门大户肯要我这样的庶女做嫡长媳,做世子妃?世子身子好了,我就捡大便宜,从此夫妻美满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若他短寿,我还年轻,总还能再嫁,那时我就不是七品小县令家的庶女了,而是英国公世子妃,站得高,望得就远,母亲怎么就能肯定我一定嫁不到更好的人呢?”顾兰慧抹干眼泪道。
“不错,二姐果然没让我失望。”身后传来掌声,顾耀晖从暗处走了出来。
绿竹院里,荆娘服侍顾明秀洗漱,问道:“小姐真同意这门亲事?”
同意如何,不同意又如何?
前世的自己遭秦嬷嬷和顾红英厌弃,虽然占着嫡出的名头,可秦嬷嬷相中的却是顾兰慧,最后难以决择,便同意让两姐妹一道进京,由福康公主亲自决定。
后来有了与叶康成的亲事。
靖国公世子比行将就木的英国公世子好太多,顾兰慧很快又做出了选择,进京后没多久,就偷偷勾引叶康成……
“她喜欢,就让给她吧。”顾明秀打了个呵欠,好困啊,与顾兰慧斗了一天心眼子,真累。
她是真心不想嫁进英国公府,这个世界上不止这几个男人,上天眷顾让她重生,不是让她重复过去的,而是新生。
顾兰慧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她还有很多选择,比如像老太太说的,找个门弟登对,又肯把她放在心上的人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可到了晚上,许妈妈过来禀道:“大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顾明秀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带着荆娘往寿安堂去了。
寿守堂里,老太太的软榻前坐着顾知远,一见顾明秀就满脸堆笑。
“阿秀给奶奶和爹爹请安。”顾明秀不动声色地行礼道。
“我家阿秀还真是明艳动人呢,以前还说她没兰慧好看,可仔细看呀,阿秀才是越看越好看的那个。”顾知远打着量着明秀,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老太太脸色却不太好看,招招手道:“阿秀,过来坐。”
顾明秀挨着老太太坐下,一双明澈的大眼认真地看着顾知远。
顾知远到了嘴边的话打了几个滚又咽了回去,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平素简单暴躁的大女儿竟有点心虚。
手虚握成拳在嘴边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才道:“阿秀啊,有件喜事爹想告诉你。”
该来的终于来了!
“你大姑来了也有好些日子了,今儿特地来跟爹说,你行事大气,举止优雅有度,不愧是我顾家教出来的女儿,很有大家风范。”
顾知远顿了顿,此处不是该致谢么?
可顾明秀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顾知远脸上的笑有点僵,继续道:“大姑给你说了门好亲事……”
顾明秀截口道:“爹,你答应了?”
顾知远喉咙有点干:“那个……阿秀,确实是门好亲,对方是福康公主的儿子,英国公世子……”
“可他是个行将就木的病殃子,随时可能膈毙!”顾明秀蹭地站起来道。
“阿秀,怎么说话呢?刚才还夸你行事大气……”顾知远怒道。
“那可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如果这种大气要用一辈子去换,我情愿不大气。”顾明秀道。
顾知远怒道:“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听话服从就好,哪那么多怨气,何况这么好一门贵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确实是一门亲,攀上了,对咱家、对爹你尤其好,保不齐顾家从此一跃登天,爹你平步青云,所有人都会从这门亲事中得到好处,唯有我,什么也得不到,你们的好处是用我一生的幸福换来的,爹,你心安理得吗?”
“住口!”顾知远老羞成怒:“你是顾家的女儿,为顾家做贡献天经地义,养你这么大,难道是白养的?”
顾明秀冷笑:“对啊,庄子上的猪羊养大了也是要杀了吃的,女儿养大了,自然是要卖出去换好处的。”
“啪——”顾知远重重地甩了一耳光。
顾明秀捂着脸冷冷地看着顾知远。
脸上火辣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痛楚,她突然明白,自己前世所受的罪与痛,根源都来自这个人,这个势利又虚伪的父亲,为了他的前程能卖儿卖女在所不惜的假卫道士。
“够了!”老太太拥住顾明秀喝道:“你还有点做父亲的样子吗?孩子不愿意,可以好好跟她说,动什么手啊?”
顾知远怒气未消:“您听听她说的什么话?简直就是忤逆不孝。”
老太太道:“你走吧,我来劝劝她。”
看着顾明秀半肿的脸,顾知远神情稍软:“你最好别闹什么妖娥子,爹也是左右为难,本是想嫁兰慧的,可人家看不上兰慧,如今骑虎难下,爹也没办法,得罪不起呀!”
说着转身走了。
顾明秀没有哭,直直地坐着,两眼放空。
“阿秀……”老太太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奶奶知道你难受,你爹他……也不是那么狠心,这事确实有难处,要不这样,到时候奶奶跟你一道去京城,抛下这张老脸不要去求福康公主,让她取消这门亲事。”
顾明秀怔住:“可以这样吗?”
“是不是以为公主不会给奶奶这个面子?别小看你奶奶,太后也是崔家人呢。”老太太道。
是啊,崔卢两氏都是大族,延绵几百年不倒,家族深厚的底蕴不是自己能想象得到的。
前世老太太并未跟着进京,那是因为顾红英和秦嬷嬷二人都看中了顾兰慧,只是因为嫡庶问题,怕公主不高兴,才让两姐妹都进京,由公主自个儿拿主意。
这一夜,顾明秀一直在做噩梦,一会子是顾兰慧得意地捧着彦修的骨灰坛子狞笑,一会子又是满脸是血的叶康成指着她骂扫把星……
半夜冷汗淋淋从梦中惊坐起,喘着粗气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阿芙点亮羊皮宫灯,挽起帐子:“小姐怎么了?做恶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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