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地抬头,想解释的话在对上穆淮睿冰冷的目光时,全都熄了下去。
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然而我的沉默却让穆淮睿误以为是默认。
他发狠地砸了酒杯,死死攥着拳头。
命令保镖给我强行灌下一杯酒。
随后一群脏兮兮的流浪汉从里间走了出来。
露骨的,不怀好意的眼神黏腻地落在我身上。
我手脚发软,巨大的恐惧笼罩全身,才意识到那杯酒被加了东西。
我毫无尊严地拽着他的裤脚,嘴唇颤抖,“淮睿,求你放过我吧。”
穆淮睿动作一僵,面对狼狈颤抖的我,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下一秒,就听吴雪薇委屈地哭诉起来,“淮哥哥,没关系的,我只是一个保姆的女儿,受温温姐临死嘱托照顾你这么多年已经很知足了,就算寻安姐姐找人弄死我也是应该的,谁让我命贱呢。”
闻言,穆淮睿眼底仅存的动摇瞬间消散。
他皱着眉头,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你连劳改犯都吃的下去,这几个流浪汉算什么。”
我瞳孔收缩,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流浪汉们争先恐后把我拖进隔壁里面,我彻底放弃了抵抗。
穆淮睿和我死气沉沉的目光交汇了一瞬,心里突然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慌乱。
吴雪薇趁机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淮睿哥哥,明天就是温温姐的忌日了,她看到你为她报仇,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
他松了眉头,“没错,十年前,是温温在洪流中把唯一的救生衣脱下来给我,自己却差点溺死在水里,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发过誓,任何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无声的泪水溢出眼角。
多可笑。
十年前的洪流,就是崔温温趁乱抢走了他唯一的救生衣。
我脱下自己的套在他身上,在水流的冲撞中几乎丧命。
他却为了这样一个虚伪的谎言,把我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眼前的景象仿佛被割裂的镜片。
尖锐的喧闹声,狞笑声,污言秽语此起彼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淮睿走进来,将一块牌子砸在我被疼痛麻痹的身体上。
“装什么,那些流浪汉只是玩玩,又没有来真的,一副不肯起来的样子,是还在意犹未尽?果然是下贱的烂货!”
我满身的血,在他眼中只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