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婉婉夜庭潇的其他类型小说《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风四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外的霍家村人惊喜欢呼:“生了,生了。”马车内,钱婆子双手接过孩子,流着眼泪疾呼:“小姐!生了位小公子!”妇人虚弱地笑了笑,歪头睡了过去,连对救他们母子一命的感谢话都来不及说。杜婉婉帮着剪断孩子脐带,收拾了胎盘等物,随后下了马车。孩子平安出生,剩下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交给那位钱婆子就好。找到姚美贤,要了一盆温水洗手。正洗着,老族长霍思恩走了过来,对他抱拳施礼:“小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你救了两条人命,请受老朽一礼。”刚才杜婉婉去马车上救人,他跟杜江闲聊,顺便打听清楚了他们一家的来历。杜江是个实在人,除了杜婉婉身上的秘密,其余的都说了。连杜家村的人赶他们出来,说他们家大朗是灾星,不让他们跟着一起逃荒的事也说了。至于为什么说...
《逃荒后,灾星世子妃搬空死对头库房杜婉婉夜庭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马车外的霍家村人惊喜欢呼:“生了,生了。”
马车内,钱婆子双手接过孩子,流着眼泪疾呼:“小姐!生了位小公子!”
妇人虚弱地笑了笑,歪头睡了过去,连对救他们母子一命的感谢话都来不及说。
杜婉婉帮着剪断孩子脐带,收拾了胎盘等物,随后下了马车。
孩子平安出生,剩下的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交给那位钱婆子就好。找到姚美贤,要了一盆温水洗手。
正洗着,老族长霍思恩走了过来,对他抱拳施礼:“小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你救了两条人命,请受老朽一礼。”
刚才杜婉婉去马车上救人,他跟杜江闲聊,顺便打听清楚了他们一家的来历。
杜江是个实在人,除了杜婉婉身上的秘密,其余的都说了。
连杜家村的人赶他们出来,说他们家大朗是灾星,不让他们跟着一起逃荒的事也说了。
至于为什么说他家大朗是灾星,理由就一个,大朗力气大,聪明好学,啥事到她眼跟前,一看就会。
这是不可原谅的罪孽。
霍思恩顿时感觉杜家村的人有眼无珠:“你们家大朗是奇才呀,怎么杜家村的人这么不要脸?嫉妒村里出贤能?迂腐!”
杜江苦叹:“没办法,我们家穷,好不容易出个有能耐的,人家要欺负到头上,咱们也得受着。”
霍思恩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到了我们霍家村,就跟到了自己村一样。你家大朗是个好孩子,心善,将来必有好报。”
说起女儿,杜江愁云消散,眉开眼笑:“是,我家大朗很不一般,全家人都指着她呢。”
杜婉婉被人施礼,还是位长辈,赶紧伸手将霍思恩托住:“霍爷爷!我是大夫,治病救人不应该的嘛!有什么好谢的。
还没谢谢您收留我们一家呢。往后村里要有人头疼脑热的尽管来找我,大家走一路,到底是段缘。”
听着这么善良敦厚的话,霍思恩越看杜婉婉越满意,刚才他已经跟杜江打听过了,孩子今年十七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只是因为杜家村的人存着偏见,一直还没说亲。
这是个机会,等安顿下来,他家孙女配给大朗,再合适不过。孙女十四,离及笄也就差一年。
大朗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个难得的好后生。
“诶!那老朽可就记下了。”霍思恩也不跟杜婉婉客气,“咱们霍家村木匠,篾匠,花匠,教私塾的先生都有,就没有大夫。往后有你在,村民看病也就方便了。”
杜婉婉笑了笑,继续洗手,前世养成的习惯,做完手术,必须洗手,改不了。
杜江陪着霍思恩说话,两人也不知道聊什么,越聊越投机。
因为妇人生孩子,大家也没急着赶路,等钱婆子都收拾完了,霍思恩才通知大家起身。
姚美贤走在推车的女儿身边,疑惑地问:“大朗!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娘怎么不知道?”
杜婉婉看了看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都是那些小动物们告诉我的。娘!我的事您还不知道吗?我能跟它们聊天。
正胎是村里的花花狗告诉我的,还记得那年杜大的媳妇难产不?稳婆的方法让花花狗看见了,回来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我。”
车上的杜江拉了拉姚美贤的手:“你别总是质疑大朗,孩子的本事咱们都知道,瞎问什么。”
姚美贤点点头,没有再往下问,女儿的确能跟蛇虫鼠蚁,鸡鸭鹅鸟,猪狗牛羊说话聊天。
知道些常人不知道的东西也正常,会医术是好事,没必要盘问的那么清楚。被有心人听了去,免不了又是一堆麻烦。
钱婆子瞧着睡的安稳的小姐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公子,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开心微笑。
好在霍家村的人豁达,收留了她们主仆,还带着他们一起逃荒。
只要到了梁郡,国都的人就会来接应。
他们主仆不是大魏人,是南疆人。
小姐其实也不是小姐,是南疆的九公主玉寒烟,她是公主的奶妈。
公主跟驸马段正清闹别扭,反对他娶歌姬柳纯纯进府,一怒之下出了南疆,四处游玩。
到了外头半个月后才发现有孕,公主不想就这么回去,想等驸马出来找她,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年。
驸马段正清的人影都没来,公主生气,不肯回去,原想着来大魏找个地方清清静静地过几年。
谁知遇上了北方跶子攻打过来,不得不跟着霍家村的人一起逃难。
还遇上了公主难产,这要是真的出了啥事,她哪儿有脸回南疆见皇后?九公主可是皇后最疼爱的女儿,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在外边游玩这么久。
想起之前的种种危险,钱婆子心有余悸,如今瞧着九公主母子平安,她也算是放下了心来。
太阳快下山时,霍族长命人原地休息。天黑了,再不找地方落脚,晚了怕是不好寻住处。
前头有人来传话,让原地过夜,杜婉婉赶紧放下车子。
大弟弟杜文军找来石头,将独轮车固定住,怕侧翻。二弟弟杜文观将杜江扶了下来,三弟弟杜文霍和姚美贤坐下歇息。
之后起身,开始拿出锅碗瓢盆,准备晚饭。
杜婉婉要帮忙,被姚美贤和弟弟们拦住了,那意思很明显,只要她负责推车,其他事根本不需要她动弹。
她也乐得清闲,坐在一旁,丫丫拿出小米和水来喂养花婶小七。
花婶看了看面前的吃食,瞅了瞅杜婉婉:“恩人!我翅膀好些了,以后我和小七自己找吃的,小米留着恩人自己吃。”
小七却是转着一对褐色小眼珠子,紧盯着小米不放,杜婉婉知道,她这是饿了。
将小米送到小七面前:“吃吧!今晚吃饱了,分派给你们一个任务,去四处查看查看,北方跶子离我们有多远。”
小七眼珠子都亮了不少:“好哒!好哒!我吃完马上出发。”
说着低头就开始啄,一下一下又一下,快如闪电。花婶看看小七,再又看看杜婉婉,最后也低着头吃了起来。
杜婉婉瞧着两只乌鸦吃的欢快,眼底露出笑容。
“我知道。”玉寒烟笑了,眼底含着泪花,“妹妹!我是南疆的九公主,记住,我叫玉寒烟。要真去了南疆,一定要去都城找我。”
“好!记住了!”
玉寒烟一看就很单纯,其实她的身份哪怕不说出来,自己也猜测了八九分,只是没想到她是位公主。
“大朗!吃饭了!”
外头传来姚美贤喊杜婉婉的声音,杜婉婉起身,跟玉寒烟拥抱了一下,算是告别。
“姐!我该走了,今天的事,切莫对人提起。往后咱们就跟在霍家村的人后面走着,你坐好月子,照顾好小外甥,没事咱们不要见面,怕引起人的猜疑,到底我是男人打扮。”
玉寒烟点点头,没说话,眼底流下清泪,看着杜婉婉身手敏捷地跳下马车离开。
“小姐!咱们也该吃晚饭了。”钱婆子招呼小绿拿饭进来,侍候着玉寒烟,“杜小姐是位很有见识的人,咱们按照她的话去做就是。”
端起饭碗,玉寒烟慢慢地吃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妹妹对我极好,句句话都为着我考虑。难得我们一见如故,可惜落魄不已。妹妹救了我们母子,却连诊金都拿不出来。”
钱婆子给玉寒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杜小姐是个不拘一格的人,能理解小姐的苦衷。将来寻了机会,咱们再报答也是一样。”
玉寒烟没再说话,依然慢条斯理地吃着,跟之前大口大口吃荷包蛋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会儿为了攒力气,自然什么都顾不得,这会儿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她也用不着焦急,自然又回到了平日里的做派。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想丢都丢不掉,段正清曾经拿她跟歌姬柳纯纯做比较。
他说:“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没错,可闺房之乐,你一样都没学会。哪里比得上纯纯,或娇笑掩唇,或回眸顾盼,或大笑不止,香汗淋漓,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之所以离开南疆,四处游历,就是心被伤的厉害。她是公主,不是歌姬,怎么跟柳纯纯比?
妹妹说的对,男人都是贱骨头,捧高一丝,沾沾自喜,踩在脚下,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好。
想起杜婉婉的话,玉寒烟的眉眼慢慢舒展,往日的忧愁瞬间消散。段正清不喜欢公主,喜欢歌姬,那他也只能配个歌姬。
配不上她金尊玉贵的九公主。
事情一想开,人的烦恼瞬间不见,玉寒烟吃完饭,躺下,闭上眼睛,睡的格外香甜。钱婆子看了,心里欢喜不已。
公主真的看开了,放下了,实在太好了,得好好谢谢杜小姐。只是手头拮据,没有什么好东西可做礼物。
杜婉婉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姚美贤已经做好了饭,还是黍米糊糊和野菜饼子。走一天的路,确实饿了,这回她没娇气,全都吃了。
杜江看了,心头松了口气,女儿要是还吃不下,他都得愁死。逃荒路上,一天就两顿饭,推着车子推着他,还吃不饱,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看她晚上吃的香,将捂在口袋里的那个野菜饼子拿出来,递了过去:“大朗!没吃饱吧!爹这里还有个饼,你早上给的,吃了吧!”
杜婉婉摇头:“不用,我吃饱了,您自己吃。”
姚美贤看看男人,看看女儿,接过来,放到杜婉婉面前:“大朗!推车累,多吃点儿。”
杜婉婉将野菜饼子一分为三,给了三个弟弟:“来来来,你们吃。”
杜文军要推辞,被她按住了手:“给你你就吃,客气什么。”
杜文观和杜文霍见二哥吃了,他们也没客气,都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吃的多很正常。
杜江没说话,慈爱地看着四个孩子。
女儿一向疼爱三个弟弟,弟弟们也疼爱她。他和媳妇都是乡野村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吃过晚饭,杜婉婉和衣而卧,躺在车旁,七妹和花婶早走了,去刺探北方跶子的军情。
无独有偶,远在顾家村的夜庭潇和夜一夜二,此刻也离开了住的地方,依靠群山作掩护,也在打探跶子军的情况。
他们走了一路,搜寻了一路,并没有见到大股的跶子。见到了两拨七八个人的,都被他们三人弄死了。
夜庭潇觉得身上的伤好了以后,连内力都增强了不少,搞不清楚这是种什么状况。
难道杜姑娘给的是灵丹妙药?不但能治病,还能增强人的内力?
要是别人说这话,他会觉得那人是个傻子,疯子,没见识。到了自己身上,体验过,才觉得凡事皆有可能。
杜姑娘的药真的堪比灵丹妙药。不仅仅能治伤,还能修复人的内力。
其实这都是丫丫的功劳,它给夜庭潇化药丸的水,可都是珍贵的灵泉水。
实在是这人伤的太重了,怕坠了主人的医术,就擅作主张,用灵泉水化开药丸,装进小玻璃瓶里。
夜庭潇喝了那么多灵泉水,身体自然会有反应。
他不懂其中的关窍,一门心思认定了杜婉婉的药有奇效。内力增强,杀起跶子来轻轻松松。
夜一夜二时常背着他嘀咕,说他这次受伤是因祸得福,夜庭潇也不解释,感觉他们说的没错。
他确实因祸得福。
约好回来的时间,七妹和花婶分开两个相反方向飞走。
七妹比较机灵,一路上遇见谁就问跶子军的情况,小喜鹊问它:“跶子军是骑着马的人类吗?没有看到呢。”
小麻雀说:“我看到呢,很多,在山的那一边。”
小黄鹂说:“我也看到了,在山那边,有很多。”
七妹让它们带着自己去,飞了好远,真的看见了骑马的人,很多。它也不知道是不是跶子,只能去问问被人骑着的马儿。
“请问你们是跶子军吗?”
七妹站在一匹老马的脑袋上,嘴里叽叽喳喳地叫着。
老马说:“我们不是跶子军,我们要去跟跶子军拼命。”
七妹放心了,起身飞走,老马疑惑地看着那只乌鸦:“怎么就走了?我还没告诉你,我们是夜家军呢。”
“他们是坏人,是跶子。”花婶在边上气急败坏地叫,“跶子!以后遇见了要咬死,咬死,全部咬死。”
狼王龇牙:“跶子?老乌鸦!你说拿着弯刀,背着弓箭,腰间挂着皮囊的人是跶子?”
花婶点了点小脑袋:“是的,他们就是跶子,是赶走恩人的跶子。要咬死他们,咬死,坚决咬死。”
狼王“嗷呜”了几声,那意思就是告诉它的子民,以后再遇见拿着弯刀,背着弓箭,腰间挂着皮囊的跶子,一定要咬死,不能放过。
“嗷呜!”
三百来只狼一起回应,动静不小。
杜婉婉望着狼王:“让你的子民都安静下来,惊动了附近的跶子,说不定会有麻烦。”
狼王眼底露出凶狠:“等我的伤好了,我再遇见跶子,一定狠狠地收拾他们。”
花婶在一旁出主意:“要联合起来咬死他们。”
杜婉婉听了,对着花婶竖起大拇指:“不错,还知道要整合力量。花婶!好样的。”
狼王听了不服气:“这个主意,我也能想到,我们黑狼一族还有旁族灰狼,我会联合它们一起,咬死那些跶子。”
杜婉婉看了看狼王,也对它竖起大拇指,夸赞争强好胜的小孩一般:“你也好样的,能想到跟灰狼联合,壮大自己的势力,不愧是狼王。”
被人类夸赞,狼王很高兴,难得地咧开了狼嘴,笑的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狼牙。
杜婉婉都看呆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狼在笑。
“狼王!你笑起来有点吓人呀!”
狼王收起咧开的嘴:“别怕,对待帮助我们的人类,我黑狼一族会将他们视为恩人。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和我的子民都记住了你的模样。”
杜婉婉细心给狼王打了麻药,割开皮肉,将骨头和经脉都接上,怕它麻药过后疼的厉害,给打了止痛针。
收拾完,杜婉婉叮嘱狼王:“七天之内不要用力,就算遇上跶子也别乱来。”
狼王趴在地上,对着她伸出前肢,并在一起,做出跟人作揖的样子:“谢谢!恩人!我叫黑老大。”
杜婉婉对着狼王抱拳,自报家门:“杜大朗!”
花婶在一旁美滋滋地叫着:“黑老大!怎么样?我家恩人是不是把你和你的子民都救好了。记住你的承诺,以后除了跶子,不准跟人类为敌。”
黑老大咧开狼嘴,眯起狼眼:“老乌鸦说的对,我黑老大记住了。除了跶子,不跟人类为敌。”
地上其余被救治的狼也伸头“嗷呜嗷呜”地叫,表示它们也记住了。
收起小推车,杜婉婉起身,准备回去了,离开太久,父母发现了会着急。
“黑老大!我走了,你和你的子民好好养伤。”
“等等!”黑老大对着空中“嗷呜”了几句,“恩人救了我们,我黑老大不能给你人类的东西,但有别的礼物。”
杜婉婉刚要推辞,就见疾风骤雨般跑来十几头狼,每头狼的嘴里都叼着一只猎物。
有野鸡,野兔,傻狍子,野狸猫啥的,全都放在杜婉婉的脚边,拉拉杂杂堆了一大堆。
放下东西,十几头狼也没急着走,而是退到三米开外,趴下来,直愣愣瞅着眼前的人类。
要不是杜婉婉胆子大,说不定都得被吓尿。
仔细想想,被十几头狼围着瞅,绿油油的眼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是种什么感觉?
是不是头皮发麻,尾椎骨冒出来的冷气直达天灵盖?
绝对的,要不是杜婉婉,换做谁来都得被吓的不敢动弹。
这可是狼,不是一般的动物,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绿眼睛,就她一个是人,谁不害怕。
偏偏杜婉婉一点不怕,扒拉了一下地上被咬死的猎物,挑了三只兔子,三只野鸡,都是肥嘟嘟的,两手提满。
回头跟狼王黑老大道谢:“谢谢了!我先回去了,剩下的给你和你的子民吃。”
黑老大点了点脑袋,目送着老乌鸦叽叽喳喳在前头飞,恩人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霍家村的护村队都是由成年男子组成,看见杜婉婉出去,后头又听见狼叫,个个紧张起来。
把这事报告给了族长霍思恩。
老头听了也担心杜婉婉的安危,便带着人守着,一旦有狼群下山,大家就得拿起身边的武器拼命。
杜江一家也听到了动静,杜文军发现杜婉婉不见了,拿起根扁担就说要冲上山去找,让姚美贤给拦下了。
女儿的本事大着呢,当年那么大一头野猪都不怕,狼群应该也是不怕的。
再说了,女儿的秘密不能叫家里的小子们知道,万一搁不住人两句好话,泄露了怎么办?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被当做灾星打死。
“你给我回来。”杜江劈手夺过杜文军手里的扁担,丢在一旁,呵斥,“安静地在一旁等着,你大哥不会有事的。”
玉寒烟和钱婆子也听见了狼叫,都不敢睡了,坐起来,怕生变故,好赶紧驾着车逃命。
杜文观和杜文霍依偎在姚美贤身边,两人呆愣愣地坐着,也不说话。他们心里虽然奇怪父母对大姐的态度,可也不敢问出来。
父母一向疼爱大姐,怎么今晚大姐不见了,还听见了狼叫,父母怎么不准他们去找?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大姐被狼叼走?他们平日里疼爱大姐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不,不可能。
父母是真的疼爱大姐。往日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大姐,他们哪怕是儿子也没养的那么娇贵。
今天晚上父母的表现实在让人费解,为什么宁愿坐着等也不让他们去找大姐?
杜文观用眼神示意杜文霍,让他开口说话。
杜文霍偷偷摸摸打量了一眼身边的姚美贤,小小声地问:“娘!大姐不会有事吧?山上有狼,我害怕。”
姚美贤搂住杜文霍,安慰他:“别怕,有你大姐呢,狼不敢来祸害咱们。”
无意之中的一句话,让杜文观心底猛地豁然开朗。是呀!大姐能听懂七妹花婶的话,是不是也能听懂狼的话?
娘说有大姐在,狼不敢来祸害,是不是说大姐能将狼赶走?
她离开是去赶狼了吗?
大姐真的厉害到可以赶走狼?
“不用。白天爹在车上睡了一会儿,不困,你去睡,爹守着。”
女儿推着他走了一天,值夜的事哪儿能让她来,实在扛不住,明天在车上睡也一样。
杜文军过来,手里拿着根棍子:“大哥!你去睡,我陪着爹。”
“不用,都去睡,爹一个人就行了。”
姚美贤拉着杜婉婉,将她推到睡觉的地方:“你先睡,值夜的事不用你。”
七妹飞到车上,窝在箩筐上面:“恩人!我来值夜,有贼来我第一个喊。”
杜江看了看那只乌鸦,没赶走它,挥挥手让大家去睡觉,他坚持自己守夜。
杜婉婉没有再说什么,睡去了。
推车是不累的,可走路累人。要在前世,她身体素质好,一天走个百十来里都不算什么。
原主体质差,走了一天的路,哪怕天生神力也受不了,得趁早歇歇。
一夜无话,大家睡的都还安稳。
天不亮,姚美贤就起来弄饭了。一人一碗糊糊,两个贴饼子。
杜婉婉吃不下,糊糊喝了半碗,饼子就吃了一个,另外一个给了杜江:“爹!我吃一个就够了,您吃,吃完了赶紧休息。”
杜江不要,推还给她:“爹不吃,你留着,晌午垫吧垫吧肚子。”
“爹!我吃不下。”
杜婉婉是真吃不下那野菜干,玉米面做的饼子,少油少盐还喇嗓子,甚至带点苦味儿。唯一的好处就是饱腹感极强,吃了不容易饿。
她不怕饿,饿了丫丫会送食物给她,还能自动掩藏好,不让人发现。她家丫丫,简直就是她的大福星。
看女儿似乎不耐烦推来推去的,杜江没再吭声,接过饼子,揣进怀里。
孩子这会儿刚吃饱,自然是吃不下,走个半天,肯定会饿,那会儿就吃的下了。
杜婉婉不想跟着这村的人,怕人家嫌弃他们一家沾了人的光,更怕人家欺负他们。
到底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要真被欺负了,双手难敌四拳,很有很大的麻烦。
有了主意,她推起车子就往前走,脚步很快,没多会儿功夫就靠近了那辆马车。
杜婉婉耳朵尖,听出马车里有妇人呻吟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痛苦,哪怕妇人极力忍耐,声音微弱,她还是听见了。
不会是她快要生了吧?
只要孩子胎位正,这么大一个村子,应该可以找到接生婆的。
她还是不要管了,赶紧走吧!
推着车子,杜婉婉一个劲儿地往前走,妇人的痛苦呻吟听不见了。
他们走的很快,也没跟这个村子的人搭话,反倒是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走过来跟他们搭话。
“小兄弟!为什么走的这么急?”老人一脸和蔼,拉住杜婉婉,“后边出啥事了吗?”
杜婉婉摇头,用伪装过的粗犷声音说道:“没出什么事,我们赶路呢,马车上的夫人像是不好了,估计要临盆。”
老人听了,微微皱眉,伸头往后面看了一眼,放开杜婉婉:“谢谢!老朽知道了。看你们也是一家人单独出来逃荒,不如就跟那位夫人一般,路上跟着我们村的人走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杜江和姚美贤相互看了看,没说话,都望着杜婉婉,那意思很明显,让她拿主意。
夫妻俩都知道,女儿厉害着呢,家里的事她拿主意就行了。
“老爷爷!后面马车上的夫人不是你们村的?”杜婉婉十分吃惊地问。
老人摇头:“不是,我们是青城县茂山镇霍家村的,我是族长霍思恩。我们霍家村是秀才村,一连出了四十几位秀才。
那位夫人是我们上路的头一天晚上到的霍家村,原本想在霍家村长住,遇上兵祸,就跟着我们一起逃荒了。
我看你们也是一家子独自走,兵荒马乱的,就跟在我们后边吧!大家相互有个照应。”
杜婉婉跟杜江,姚美贤对视片刻,觉得这位霍族长瞧着不像是在说假话。
怎么说她前世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只要是普通人,善意恶意,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既然人家释放了最大的善意,她也不能不知好歹。
这里到梁郡还有一两千里,路上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有依仗总比单枪匹马强。
“爹!霍家村的族长爷爷这么关照咱们,那咱们就留下吧!”
女儿发话,杜江没有不依从的,马上点头:“行,那咱们就坠在那辆马车的后边,跟着霍家村的人走。霍族长!谢谢您!”
霍思恩摆摆手:“不用客气,既然大家都是出来逃荒的,咱们就该彼此照应着,有啥事喊一声,我们霍家村的人肯定能搭把手。”
霍家村是秀才之村,村里风气极好,从不盛气凌人,恃强凌弱。出门在外,更是将村里的规矩发挥到极致。
一路上遇见许多逃荒的,能搭把手的事他们都会搭把手。
要是遇上不讲理的,护村队的人也不会客气。
他们秉承的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若犯我,睚眦必报的规则。
决定了跟着霍家村人走,杜婉婉也不着急赶路了,慢慢地退到了队伍的后边。
马车上的妇人呻吟声更大了,婆子打发小丫鬟去找霍族长,接着来了几位老妇人,应该是来帮着接生的。
姚美贤也过去帮着烧水,妇人的小丫鬟忙进忙出,惨嚎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
杜婉婉是男人打扮,不能进马车里去看妇人产子,坐在一旁歇息,听着马车里的动静。
“哎呀!不好了呀!脚先出来了,这是难产,难产。”
“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咱们霍家村可没有正胎的稳婆。”
“赶紧告诉族长去,看看有没有谁见识过这种情况,赶紧过来搭把手。”
“好!我马上去,你看着点。”
有婆子从马车上下来,飞快地跑着去找族长,杜婉婉听了一会儿,感觉这位妇人挺倒霉的。
在荒郊野外生子,还难产,想寻医馆都寻不到。
她倒是可以帮忙,问题是她此刻的装扮是个男人,古人讲究男女大妨,人家愿意不愿意她帮忙还两说呢。
族长霍思恩急匆匆赶来,身边带了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命令她赶紧上马车去看看里头的情况。
妇人看了,回来禀报:“爹!的确是难产。”
妇人是霍族长的大儿媳妇,跟着来看看情况的。
霍思恩急迫了起来:“难产?那可怎么办?”
配药很简单,她都不用交代,“丫丫”就已经给她配好了。
只是要等到明天才能给他们送来,送的太早,怕引起那位公子的怀疑。
哪儿有人配药配的这么快的?不是糊弄人吗?
隔个一天半天的再来,时间上也合理些。
只是她无所事事怎么办?父母弟弟好像都把她当成了宝,什么都不叫她干。
弄的她很没有存在感。
回到家,母亲姚美贤已经做好了饭,三个弟弟见她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洗了手,准备吃饭。
大弟弟杜文军十五岁,大约一米七左右,高高瘦瘦的,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枯黄枯黄。
二弟弟杜文观十三岁,一米五的样子,有点矮挫挫的,不瘦不胖,五官长相随了他们的娘姚美贤。
三弟杜文霍十一岁,差不多一米二,也是瘦嘎嘎的,五官跟她有点像,都随了他们爹。
杜婉婉没事仔细打量原主爹,发现他其实长的不错,就是常年辛苦劳作,加上吃不饱,看上去比较苍老。
要是仔细养着,应该会是个中年美大叔。
前世她就孤家寡人一个,没有父母兄弟,来了这里,猛地多了这么多亲人,一下子有点不大习惯。
好在原主以前也话不多,正附和了她的人设。要是原主是个话痨,那就糟糕了,家里人肯定能瞧出她不是原主。
马上要逃荒,加上村里的习惯,一家人每天就吃两顿饭,杜婉婉很不习惯,又不能随便说出来。
好在她空间里有吃的,饿了“丫丫”会给她送好吃的来。
次日,将配好的药给了夜庭潇,得了一百两银票,杜婉婉心情极好。
“杜姑娘!你们逃荒准备去哪儿?”
“不知道。”
夜庭潇的问话简直奇怪,她就一小姑娘,哪里知道往哪儿去?
脑子一转,随即明白了过来:“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去梁郡吧!”夜庭潇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绿色的小竹牌递了过来,“到了那儿,要是守城门的不让你进,把这个给他看,保准你们一家能在梁郡落户。”
“梁郡?”
杜婉婉接过竹牌看了看,这是一块一指长,两指宽,竹子做的牌子,正面刻着花纹,没有字。反面有字,繁体的“壹”,其余就没了。
竹牌被漆成了绿色,上头用一根红线拴着,带着男人身上的体温。
“为什么好心帮我?图谋我的医术?”
“咳咳咳!”心思被人看穿,夜庭潇举拳唇边,假咳掩饰,“姑娘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你是梁郡的?”杜婉婉打量了一下夜庭潇,眉头轻轻蹙起,“梁郡的人窝在我们村,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本来以为她下面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她却硬生生打住了,转身就走。
到了门边,蓦地回头,望着夜庭潇:“奉劝你一句,你身上的伤切记动武,伤口一旦崩裂,会很麻烦。”
“多久可以彻底痊愈?”夜庭潇不动声色地问。
“至少得十天。”
“多谢!记住了!”
杜婉婉愣怔了一下,没再多言,回头离开。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平常百姓,一身凛然正气,来这里,还被伤的那么重,一定与北方跶子引起的征战有关。
算了,那都是男人的事,她没必要操心。
眼下她要操心的是怎么安全快速地带领一家人离开这里,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重新安家。
去不去梁郡她还没决定,要看那地方适合不适合生存。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杜家人准备着出发逃荒。
杜婉婉找大弟弟杜文军要了一套男式短打,头发也扎成了男人的样子,看的一家人十分狐疑。
姚美贤拉着女儿左看右看,很是不解:“婉婉!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男娃子?”
杜江瞅了瞅,给出答案:“男娃在外行走方便。”
三个弟弟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没有多话,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她。
杜婉婉给了老爹一个大拇指,夸赞道:“爹说对了,出发前,咱们来说明一下,我在外头不叫杜婉婉,叫杜大朗。”
说完,愣了一下,莫名地想起了那句经典台词。
大朗!该喝药了!
姚美贤点头:“娘记住了,你叫杜大朗,名字就叫杜文婉。”
三个弟弟并排站着,跟着一致点头,异口同声:“我们都记住了。”
“好!”杜婉婉夸赞了他们一遍,“聪明!以后,推板车的事归我,我力气大。爹走不动了就坐板车。娘和你们各自照管好各自的东西,除了必需品,其他的能不带就别带。”
姚美贤看了看女儿,艰难地问:“婉婉,什么是必需品?”
“粮食,衣服,棉被,做饭的工具,像桌椅板凳那些就丢了吧!出门在外,一时半会儿用不着。带着累赘。”
杜江挥手:“都听婉婉的。”
姚美贤和三个弟弟,赶紧将放上车的破板凳破桌子都拿下来,依依不舍地堆放在一旁。
杜文军实在舍不得,趁杜婉婉往脸上摸锅灰的空隙,将一条从小坐到大的小马扎给拿起来,重新放回车上。
杜文观见了想说什么,被他一把捂住嘴巴。杜文霍本来也想说,被他眼睛一瞪,不敢了。
杜婉婉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让她扮演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还不如女扮男装来的痛快。
他们一家五口,四个都是男的,就她娘一个是女的,就算有人想来打他们的主意,都得掂量掂量。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爹!村长他们原打算逃荒去哪儿?”
“京城。”
“京城?那可远了,咱们是去还是不去?”杜婉婉问。
“不去。”杜江回答的很干脆,“既然跟他们分开了,没必要纠缠在一起。反正逃荒,逃到哪儿算哪儿。”
老爹这么一说,杜婉婉心里就有数了,她抬手轻飘飘地推起车子,让杜江坐上去。
杜江死活不肯:“你推着粮食就好,爹不坐,能走。”
姚美贤从来没见过女儿推车,生怕她推不稳,急的跟在边上一起扶着。
好像有她扶着,女儿就能推稳了似的。
“我虽然不是阎王爷,但你却是实实在在的灾星。”村长色厉内荏地喊,“你忘了吗?去年你生日的前一天,你爷爷奶奶忽然就病了,在你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就没了,而且还是同时没的。你敢说不是你这个灾星方的?”
“我要是灾星,第一个先方死你。”杜婉婉垂在身体双侧的手紧握成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架势,“身为一村之长,不想着为村民们逃荒做准备,倒是有闲情逸致污蔑人。”
村长被她的话气的跳脚,一蹦三尺高:“怎么是污蔑?你就是个灾星,全村公认的灾星。”
“杜家村要逃荒是谁造成的?是我这个灾星造成的?笑话!”杜婉婉的语气依然冰冷,像是要把人冻成冰棍,“北方跶子打过来也是我这个灾星造成的?无知!”
村长说不过她,就指着杜江发话:“杜江!你说,你还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逃荒?要,就把你家的灾星处理了。不然·····。”
“你想怎么样?”杜婉婉打断了村长的话,冷冷地问。
缩了缩脖子,村长忍住心里的害怕回答:“不然就逐出我们杜家村,不许你们一家跟着我们一起走。”
杜江的弟弟杜河,杜海,杜涛马上跳了出来。
杜河说:“村长!你要驱逐就驱逐我大哥一家,我们三兄弟可不能离开村子。”
杜海点头:“对,驱逐我大哥一家就行了,我们不能被驱逐出去。”
杜涛表态:“灾星是出在我大哥家,跟我们几个没关系。”
杜江望着三个弟弟,很是生气:“你们,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这么做无可厚非。”杜河的婆娘梅氏不满地出声,一脸鄙夷。
杜海的婆娘陈氏接了一句:“逃荒路上,谁敢一家人单独走,不要命了。”
杜涛的婆娘邱氏瞪了眼杜婉婉:“大哥!你要是同意打死这个灾星,我们就带着你们一块儿走。”
姚美贤“呸”了邱氏一脸:“邱氏!你个死婆娘,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们跟不跟你们走?
不就逃荒吗?我们自己不会逃是咋地?相公!把咱们家的户籍拿过来,不跟着就不跟着,离开了村里人,就不信咱还能逃不出去。”
“要户籍可以,拿十两银子来。”邱氏看了眼杜江,得意洋洋,“大哥!别说我欺负你,户籍就在我手里,不给银子,别想拿走。”
为什么户籍会在邱氏手里?还不是杜江大意,父母过世后一直没分家,前两天刚分开,还没来得及想起拿户籍,就说要逃荒。
父母的遗物是邱氏整理收藏的,平日里大家一个锅里吃饭,也没想那么多。到了这会儿要用到才想起来,偏偏被邱氏拿捏着。
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就起码得干个二三年才能存下。邱氏张口就要十两,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
杜婉婉冷冷地看着她,走过去,冷冷地问:“真要十两银子?一分不少?”
“对!”邱氏嚣张狂笑,“十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如果我不给呢?你打算怎么办?”
杜婉婉的脸上毫无表情,视线犀利,伸手一把握住了邱氏的脖子,逐渐收紧。看的村里人都呆愣住了,竟然没一个人反应过来。
边上隐形人似的三人又凑和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女娃子手上的力气不弱,看把人都提起来了,主子!她不会是天生神力吧!”
被称作主子的夜庭潇低声轻吼:“闭嘴!”
那人不敢开口了,捂住嘴巴,边上的人瞪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地丢出两个字:“活该!”
不管杜家村的人是个什么表情,杜婉婉的手一直掐在邱氏的脖子上,杜江和姚美贤吓的大喊让她住手,她闻所未闻。
逼问邱氏:“户籍给还是不给?不要指望你的男人儿子来救你,逃荒路上,饿死,渴死,累死,被土匪杀死的数不胜数。少你一个,他们正好省点粮食。
也不要指望官兵来救你,大家都逃了,谁还管的了谁?官府已经不存在,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头。
你惹我不痛快,我弄死你,很正常,正如你们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弄死我一样。”
村长一看邱氏都翻白眼了,赶紧喊杜江:“你快让她放手,她这是忤逆不孝,要遭天谴的。”
其他村民见杜婉婉那一脸狠厉的样子,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个个吓的不敢出声。
都在想之前有没有拿石块砸她,要是有,被她想起来了怎么办?还是跑回家躲起来吧!
如此一想,许多人脚底抹油,跑了,不敢待在这个恶魔身边,怕被掐死。
邱氏真的没等到男人和儿子来救她,害怕了,赶紧摇头,表示愿意给户籍。杜婉婉随手将她松开,她“咳咳咳咳咳咳”地捂住火辣辣的喉咙,跌倒在地。
杜婉婉的视线缠绕在村长身上,仿佛冷冰冰的毒蛇,吓的村长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忤逆不孝?遭天谴?我会怕吗?你们都要把我打死,把我一家人逼死了,我还会在乎这个?
把族谱拿出来,将我爹这一支划掉,以后我们家跟村里任何人没有任何关系。”
夜庭潇感觉杜婉婉的话掷地有声,很有气势,根本不像是个没见识的山野村姑。
死里逃生的邱氏半点不敢再作妖,赶紧派儿子回去拿了杜江一家人的户籍递到她手里。
这女娃太可怕了,从生到死的过程很恐惧,从死到生很珍贵,她不舍得放弃。
村长派人取了族谱来,将杜江这一支的名字划掉,告诉村里人,以后杜江一家不再是杜家村的人。
杜婉婉接过户籍看了看,再又看了眼族谱被划掉的名字,觉得没错,很是满意。
冷然出声:“从此以后,我们家跟村里人没有半毛钱关系,逃荒也不会跟你们走一起。
带着你的村民们先走,三日后我会带着我爹娘弟弟们出发,即便遇上,也不要上来攀关系。”
村长瞪着杜婉婉:“你最好说到做到。”
杜婉婉丝毫不示弱:“谁做不到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杜婉婉将姚美贤拉到一旁,跟她耳语了几句,吓的她瞬间惊慌失措。
“大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不逞强行吗?”
女儿竟然说她会医术?会正胎?娘诶!女儿从小到大就一个人待着,连字都不会认,哪儿学来的医术?
啥时候学的正胎?不开玩笑吗?这个时候自告奋勇什么?
她一个黄花闺女,未经人事,连生孩子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哪儿就会正胎了?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娘!人命关天,我没有说瞎话。你赶紧去跟族长说,就按照我教你的说。”
杜婉婉用力一推,姚美贤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刚好蹦到了族长面前。
霍思恩一愣:“杜家大嫂!怎么了?有事吗?”
回头看了眼不慌不忙的杜婉婉,姚美贤陪着笑脸:“族长!是这样,我家大朗是大夫,不管啥病,他都会治。这位夫人难产,需不需要我家大朗出手?”
“哦?”焦急的霍思恩眼睛都亮了,瞅着杜婉婉,像是瞅见了救星,“真的?那就太好了,没想到你家大朗还是位大夫,那这位夫人有救了。
别急!我先去问问那位妈妈,她们要同意,那就麻烦你家大朗了。”
姚美贤连连摇头,心虚地回答:“不麻烦,不麻烦。大家走一路就是缘分,相互照顾应该的。”
“哈哈哈!说的是。”霍思恩捋着花白胡须,笑的一脸满足,“早前我留下你们,可见是老天有眼,没想到留下了一位大夫。”
霍思恩说着去找了那位妇人身边的婆子,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几句。婆子为难,看了看杜婉婉这边,动了动嘴,随后又看了看马车。
犹犹豫豫,做不了主,霍思恩急了:“老妈妈!这位小兄弟虽然年轻,到底是位大夫,能遇上就是缘分。你家夫人和肚子里的小公子危在旦夕,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婆子姓钱,丫鬟叫她钱妈妈,听说有大夫可以救小姐,小丫鬟跪在婆子面前苦苦哀求。
“钱妈妈!事不宜迟,夫人和小公子的命要紧呀!”
钱婆子还是为难,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咬牙跺脚:“我去问问夫人。”
说着钻进了马车,妇人的力气已经用光了,孩子在肚子里憋的难受,肚皮上四处鼓起小包包。
“小姐!有位大夫说能正胎位,但是位小年轻,咱们是请还是不请?”
这句话一连说了三遍,那位妇人都没反应,显然是晕过去了。霍家村来帮忙的几位老妇人看不过去,一个个义愤填膺。
“我说你们这些富贵人家也太讲究了,没看孩子在里头憋坏了吗?再耽误下去,只怕要一尸两命。”
“大夫大多数都是男的,很少有女大夫,咱们这逃荒呢?还讲究什么?能遇上大夫就不错了。”
“赶紧请进来吧!再晚,黄花菜都凉了。两条人命呢?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失去?”
“······”
老妇人们叽叽喳喳,钱婆子也是一脸为难,看小姐确实凶险,也顾不得了,赶紧下了马车,冲着杜婉婉疾步而去。
到了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先生!救命呀!孩子大人眼看就快要不行了。”
杜婉婉也心急,赶紧上了马车,怎么说到底是两条人命。妇人已经没声,脸色惨白,晕死过去,孩子失了羊水,在肚子里待不了多久。
先将人救了再说,底下的事一会儿再慢慢整理。
杜婉婉进了马车,吩咐霍家村的老妇人们都下去,马车车厢狭小,又四处不透风,空气不好不说,还容易滋生细菌。
古人生孩子,就喜欢捂的严严实实的,一丝风都不透。
霍家村的老妇人很是听话,一个个都下了马车,就钱婆子一个人在旁边守着。
杜婉婉伸手给妇人把了一脉,随后从口袋里,实际上是丫丫递给她的银针拿出来,插在妇人的头顶上。
片刻后,妇人醒来,杜婉婉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我是个姑娘家。”
妇人震惊的瞪大双眼,仔细打量杜婉婉,见她虽然脸上黑乎乎的,但眉眼间透着女儿家的青涩。
“你别怕,孩子的胎位不正,我帮你正过来,你配合我,一起努力,让孩子尽快出来。里头没羊水了,他待着很容易窒息。”
妇人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钱婆子松了口气,她真怕小姐醒来要去寻死,生孩子被个男人瞧了去,任谁都没脸活着。
见小姐似乎没把这事放心上,她自作主张的罪就能网开一面,至此不提。
“你先歇会儿,有东西赶紧吃点,给自己攒把劲儿。一会儿孩子用力,你就得跟着用力。”
妇人还是微微颔首,钱婆子听说小姐可以吃东西,随即将一旁小炉子上温着的荷包蛋端起来,喂给她。
妇人皱眉,不想吃,杜婉婉鼓励她:“你得坚强,你是当娘的,为了你的孩子,也得赶紧吃。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将他生下来,要是半中间脱力,孩子会很危险。”
听言,妇人不再犹豫,自己端过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的钱婆子喜极而泣。
这位小大夫人不大,倒是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激励起一位母亲的斗志,不简单。
杜婉婉在女人的肚皮上扎了几针,然后快速收针,张开手,在肚皮上轻轻抚摸。
肚子里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动静。
钱婆子瞅着杜婉婉那只小巧的手,顿时感觉这位大夫不像个男人,瞧着倒像是位女娃。
庄户人家的男人,手都比较粗糙,哪怕没有常年干活,那也是骨节增大,手指粗壮有力。
这位大夫的手很小,比她的还小,哪里像个男人?
抚摸了一阵,杜婉婉将妇人脑袋上的银针收掉,揣进口袋,实际上是交给丫丫去消毒。
“夫人!孩子马上会用力,你要拼尽全力,争取一下子就将他生出来。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再不抓紧,会很麻烦。”
妇人点头,表示听懂了,感激眼前这位姑娘出手相救。
她身上确实已经快要脱力了,不知道为什么,吃了三个荷包蛋,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不少。
身下传来坠胀,杜婉婉鼓励她:“加油!使劲。快!孩子就快要生出来了。”
“啊!”
妇人长嚎。
“呜哇!呜哇!呜哇!”
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传来。
钱婆子从马车那边走了过来,对着她行礼:“大夫!我们小姐有请。”
微微一怔,杜婉婉诧异:“找我有事?你家小姐哪儿不舒服?”
钱婆子摇头:“没,没哪儿不舒服,就是想请先生过去帮着看看。”
杜婉婉顿了顿,跟姚美贤说了一声,跟着钱婆子去了马车那边。进了车厢,妇人已经醒了,抱着孩子,爱不释手,满脸慈爱。
见了杜婉婉,赶紧招呼:“大夫!请坐!请坐!”
杜婉婉也没客气,在矮凳子上坐了下来:“看夫人的脸色,应该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就行。小公子还好吗?抱给我看看。”
她的要求,玉寒烟没有推辞,将孩子递给钱婆子,再由钱婆子抱到了杜婉婉面前。
孩子在母体里憋闷的时间有点长,脸上的青紫色还在,只是精神头不错,睁着眼睛,四处乱瞄。
像是在打探自己到底托生在一户什么样的人家,杜婉婉仔细看了两眼,确认没啥事,挥手让钱婆子抱走。
“小公子还好,没什么事。”
玉寒烟知道自己生产的时候有多凶险,也知道自己遇到了医术不差的大夫,否则她跟孩子,今天就会凶多吉少。
她仔细打量杜婉婉,发现她的五官其实长的不错,脸上故意摸了黑灰,遮住了原有的容貌,多了几分粗野。
“看你比我还小,往后我们姐妹相称如何?妹妹!我叫玉寒烟,南疆人。”
杜婉婉小小年纪,医术绝佳,又救了自己的命,玉寒烟真心想结交。
“我叫杜婉婉,大魏人。”
人家都自报家门了,杜婉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况还是她主动告诉人家,自己是女娃娃的呢。
“我今年十八了。”
玉寒烟露出愉悦的笑容,看的出来,眼前的妹子是个爽利人,对她脾气。
“我十七。”
“你是妹妹,我是姐姐。”
在南疆她是最小的公主,不管见了哪位,她都得喊人姐,好不容易有个人喊自己姐,玉寒烟高兴坏了。
杜婉婉脸上不自在:“真要结拜?要不算了吧!我是大夫,救人性命实属份内之事,没必要认真。”
玉寒烟到底是南疆人,谁知道是个什么身份,她来这里不久,也没搞清楚状况,稀里糊涂就逃荒,逃去哪儿也不知道。
往后能不能跟她见着还两说,认的什么姐妹,这不没事找事吗?
看她不是很热衷,玉寒烟委屈巴巴地恳求:“家里我是最小的,我就想要个妹妹,你答应了我吧!”
钱婆子在一旁微笑,看的出来,这位杜姑娘是个随性人。哪怕她是庄户人家出身,也没想过要攀附她家公主。
到底是做大夫的,心性至诚。不像有些爱趋炎附势的,要是得知公主跟她们攀亲,保准一百二十四个愿意。
“行!”杜婉婉不想拂逆了玉寒烟,点头同意认干亲,“我无所谓,就一村里出来的村姑,身无所长,你要认我做妹妹,吃亏的可是你。”
“才不是呢。”玉寒烟伸手将杜婉婉拉到床边坐下,“你是大夫,医术极好,是我占了便宜。今天要不是有妹妹在,我和你外甥就得遭殃。”
提起这个,杜婉婉还挺纳闷的,只是出于礼貌,她不好多嘴问什么。
作为大夫,少不得要啰嗦几句:“姐!以后要再怀了娃,可不能四处瞎跑了。你今天真的很凶险,好在孩子争气,要不然你会害了他一辈子。”
钱婆子和玉寒烟都吓一跳,玉寒烟急迫地问:“婉婉妹妹!这话怎么说?”
杜婉婉也没隐瞒,很客观地告诉她:“你这怀上了肯定没经过大夫检查,六个月之前,胎位不正,就得赶紧正过来。否则容易难产,大出血。
像今天这种情况,小外甥还算坚强,挺住了,要是挺不住,生下来也没用,会成为痴傻儿。”
玉寒烟抱起儿子,一个劲儿地瞧,脸色惨白:“婉婉妹妹!你外甥可有事?为什么难产的生下来会成为痴傻儿?”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不免担心,问的格外仔细些。
杜婉婉跟她解释:“外甥还算坚强,没事。母体没了羊水,孩子在肚子里憋闷的久了容易缺失氧气,更容易造成脑瘫。脑瘫就是脑子坏掉的意思,生下来就是个废人。”
听说儿子没事,玉寒烟表情轻松了不少,将孩子放在一旁,拉住杜婉婉的手。
“婉妹妹!姐谢谢你!”玉寒烟想起自己的遭遇,驸马的绝情,泪盈于眶,“要真那样,姐也不活了。你姐夫根本不待见我们母子,为了个小妾,不理我们,不管我们的死活。”
“那还不简单,直接将他排除于你们母子生活圈之外。”
杜婉婉怎么说都是现代人,前世忙于工作,没有成家。对于家庭婚姻这些,更是看淡,不为所动。
男人,影响她拿手术刀,更影响她下银针。
既然对她无利,留着干啥?
边上的钱婆子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这位婉婉姑娘很不一般,很有魄力。
要是公主真能从此离了驸马,母子俩的日子还好过些。要是不能,就段家那乌烟瘴气的日子,是真憋屈。
“可以吗?”玉寒烟看了看孩子,把泪水逼了回去,“我跟你姐夫是我一厢情愿要嫁给他,其实他的家世配不上我。他要纳妾我不反对,偏偏寻了个歌姬,这不硬生生打我的脸吗?”
杜婉婉淡笑:“姐!这都是你自找的,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若真离不开他,那这脸你就洗干净,伸过去给他打。
若放下了,那就狠狠地打回来。路在你脚下,怎么选择,就看你的了。男人都是贱货,高看他一眼,他便沾沾自喜,踩他在脚下,自然就知道痛哭求饶了。”
钱婆子恨不得给杜婉婉鼓掌,说的太好了。身为公主,实在没必要为了个男人直降身份。
九公主啥都好,就是遇上了段正清,就跟个傻子一般,任人戏弄摆布。
嚷嚷着要下嫁,皇后其实不愿意九公主嫁进段家。
娶了公主,段家人反而老大不乐意,像是公主刨了他们家祖坟。还说段正清是国之栋梁,做了驸马就断了他的前程。
要不是为了公主的面子,钱婆子都想破口大骂,段正清除了长的好看点儿,文不成武不就,哪儿就国之栋梁了?
当时他害怕的心都跳到了喉咙口,一个两岁的女娃娃,面对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非但不害怕,还出言指责。
怎么看怎么滑稽,那是野猪,是畜生,怎么可能会听女儿的话?要是野猪往前一顶,女儿绝对小命不保。
指望野猪听得懂人话,那不是奢望吗?小孩子就是天真。
奇怪的是,野猪抬起小眼睛看了看女儿,垂下脑袋,真的转身退下了。
这一幕,看的他和婆娘目瞪口呆,特别是他,连腿上的伤疼都感觉不到了,
不错眼地望着才两岁的女儿,软绵绵一小丫头,居然见了野猪都不害怕,还能将它赶跑。
救了他和婆娘的命,这哪里是什么灾星,明明就是福星。
只是福气越大的人,遭受的磨难就越多,他坚信,只要跟着女儿走,他们家这次一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姚美贤看了看前面的人,也觉得听女儿的没错。
今晚天色渐暗,跟在他们边上歇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前面的人一停下,杜婉婉也跟着停下,后面的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名孕妇,看那样子,怕是快要临盆。
孕妇大约二十来岁,穿着绫罗绸缎,鬓边插着一支金簪子,身边的丫鬟也穿着不俗,瞧着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一个赶车的大叔,一个小厮,车上下来一位嬷嬷,忙着招呼小厮跟她一起做饭。
杜婉婉推着车,四处看了看,寻了处路边靠近山林的地方停下,招呼父母弟弟们开始搭灶台准备晚饭。
他们离那个村子的人有点远,半里路的样子,怕离的近了人家不乐意,说他们一家沾了村里人的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离的近,怕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起歪心。
他们就一家六口,人家可是整个村的人,万一被居心不良的盯上,必定遭殃。
离的远些,要真有什么不妥当,也好有个缓冲时间让他们准备。
杜婉婉只负责出力气,负责偷偷摸摸给水缸里放灵泉水,吃食什么的不敢拿出来,车上有。
杜江负责守护着车上的粮食,姚美贤负责做饭,三弟弟杜文霍负责捡拾柴火,二弟弟杜文观负责烧火。
大弟弟杜文军负责寻找水源,找到了就打一些回来倒进水缸。
水缸就在车上,每次杜婉婉都会让“丫丫”将水缸里的水换成空间小溪里的,再掺些灵泉。
晚饭做的是菜团子和贴饼子,赶了一天的路,可得吃顿结实的,不然明天赶路会顶不住饿。
做饭的锅就在一棵大树下,杜婉婉坐在一旁歇气,冷不丁耳朵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鸟叫声。
“娘!娘!你怎么样了?”
“七妹!娘没事!你自己逃命去吧!不用管娘。”
“那怎么行,爹和六个哥哥嫂子都不在了,七妹怎么能丢下娘。”
“娘翅膀受了伤,估计活不了了。”
“不会的,娘!你会好起来的。”
杜婉婉抬头瞅了瞅,发现离她不远的树上停着两只乌鸦,一只大些,一只小些。
“七妹!把你娘带下来,我可以治好她。”
树上两只乌鸦吓一跳,特别是七妹,瑟瑟发抖地跟她娘挨在一起,瑟瑟发抖地问:“娘!这个人类怎么能听懂我们的话?她她她,她说可以治好娘,咱们能信吗?”
“看他不像是坏人,七妹!你背着娘下去,治不好也不要紧,娘已经不中用了。”
“娘!不要说这样的话,七妹想哭。”
“赶紧下来,我能治好你娘。”杜婉婉朝两只乌鸦挥手,“放心!我不吃乌鸦肉。没多少份量,还麻烦,开膛破肚加拔毛的,累人。”
七妹歪着脑袋,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犹豫了一会儿,背着娘一下子飞到了杜婉婉的脚边。
伸手将七妹的娘接过来,检查了一下她的翅膀,应该是被什么咬了,骨头都断了。
耷拉着,鲜红的血染的羽毛都黏腻腻的。
“七妹!你娘的翅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飞了。”
空间里的“丫丫”很热情地给了她一小瓶灵泉,口服液的瓶子装的。
杜婉婉拿起来淋在乌鸦受伤的地方,剩余的让七妹的娘喝下去。
它没犹豫,一口一口地喝着,喝完了,不由感叹:“这什么水,可真好喝呀!”
七妹动了动鸟嘴,看着杜婉婉一点一点地给它的娘医治伤口。
其实也没怎么医治,就是给撒了点消炎药,然后找出布条给绑上。她不是兽医,骨头能不能长好也不知道。
就,尽人事,听天命。
杜婉婉坐的离家里人远一些,大家各忙各的,也没人看她在干什么。整理好,杜婉婉将七妹的娘交还给它。
“好了,暂时不能飞,得养着。”
七妹的娘看了看杜婉婉,恳求:“我叫花婶,七妹是我最小的孩子,我家男人和六个儿子,六个儿媳妇都没了,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救救我们。”
“我无所谓,只是我们要逃荒,去到哪儿不确定,你们母女俩真的愿意跟着?”
“愿意!”花婶点了点小脑袋。
七妹赶紧小小声地回答:“我也愿意。”
“那行,你们就留下来跟着我吧!”
杜婉婉心想,前世没养过宠物,养两只乌鸦应该不费事,养着就养着吧,路上也好解解闷。
“丫丫”像是很高兴,马上给了杜婉婉小米,豆子和小麦,都是鸟能吃的食物。
看的七妹小眼睛直愣愣地不会转动,花婶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孩子许久没吃饭了,饿的看见食物就两眼放光。”
“没关系,这些就是拿来给你们吃的,不用客气,吃吧!”
“真的?”七妹高兴地跳了起来,歪着小脑袋看杜婉婉,“我可以每样都尝一尝吗?好久没看见好吃的了。”
“可以。”杜婉婉摘了三片树叶,各装了点小米,大豆,小麦,推到七妹面前,“吃吧!不用客气。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以后想吃什么都有。”
“谢谢!”
花婶对着杜婉婉鞠躬,之后低头,优雅地吃了起来。七妹却不一样,小嘴不停地啄,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噎的伸长脖子,鸟眼翻白,整个身子朝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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