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拉着一个贺家两兄弟,“无虞姐姐毕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我们身份有别,她想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谁让我没有资格呢,你们别为了我和无虞姐姐不开心了。”
她死死咬着唇,双眼通红,看似为我说话,却一副忍受了极大屈辱的模样。
贺文舟和贺文轩不约而同黑了脸。
看我的眼神几乎能淬出冰渣子。
“谁说你没有资格,姜无虞不过一个罪犯之女,他爹都叛国了,还有脸自称是将军府大小姐?”
贺文轩也跟着落井下石,“连她娘亲都将她抛弃了,要不是药师谷好心收留她,她现在不是在妓坊承欢千万男子的娼女,就是富户家里人人可踩一脚的贱妾。”
我的心被绞的发痛。
恍然想起,我初来药师谷那年。
家中变故让我惶惶不安,怯懦躲在月姨身后,畏惧任何风吹草动。
贺文舟二话不说脱下他的大氅披在我单薄的肩上,耐心哄我开心。
贺文轩推出他亲手刻的我的冰雕人像,冷的直搓双手,却冲我憨憨发笑,“无虞妹妹,你别怕,以后哥哥保护你。”
冰雕非常冷,可我那日的心,仿佛浸透了暖阳。
后来,他们二人为就近照顾我,搬到我的左右院子,忙前忙后给我布置,舍不得我辛苦一分。
为了让我走出阴霾,更是从天南海北寻来我最喜爱的各式兰花,堆满院子。
整个药师谷都清楚,我是他们放在心尖上的珍宝。
直到白清清以卖身葬父的可怜身世被两兄弟带回来那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我怜悯她的不幸,将她带在身边,亲如姐妹般对待。
她却背着我每日在两兄弟面前哭诉,我瞧不起她的身份,处处刁难糟践她。
还露出自己用脂粉伪造的伤口控告我的歹毒。
甚至挑衅地将我爹爹出征前留给我的平安玉髓砸的稀碎。
我惊惧悲痛,正要质问,贺文舟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不耐道,“如果不是你虐待清清,她怎么会害怕到连个东西都拿不稳,要怪就怪你自己,都是你咎由自取。”
贺文轩小心吹着白清清的手,理所当然道,“你爹是叛国贼,他的东西便是赃物,清清帮你摔碎了那是在帮你,你还不知感恩,真是白眼狼。”
我一块一块捡起碎片,泪水在眼中打转却没落下来,看着眼前两人陌生的嘴脸,第一次清晰体会到,这里不是我的家。
2
强忍着鼻尖酸涩蹲下身,正要将自己的衣物收起。
白清清突然惊呼一声,“无虞姐姐,我帮你。”
她作势着急上前,却一脚踩在了我手背上,左右碾转了数下。
我疼的倒吸了口气,还没抽出手,她突然往后仰倒,跌在了地上。
“啊,我的脚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