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金婵也不怕麻烦,也没着急回家,对肉类一律做成了红烧。
那条大鱼,炸成了翘尾的酸甜口的糖醋鱼——叫鲤鱼跃龙门。
猪大肠,她又用碱面里外反复地清洗了几遍,然后改刀,与辣椒一炒,绝配。
一个时辰后,八道菜,煎炒烹炸,全部做完。
这会儿,不但兴运大酒楼里外被美味佳肴的香气给浸满了,就是离兴运大酒楼十几米开外,也都弥漫了人们从来没闻到过的香味儿。
香气扑鼻,固阳镇主街这边,围满了人,就是路过这里办事儿的镇府衙门老爷季淮安,衙役黄强,王凯等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事儿?”
“哪来的这么大一股香味儿?”
黄强和王凯一边驱离围观的行人,给季大老爷让路,一边询问旁边的路人。
那被询问的路人,指着兴运大酒楼也一脸地疑惑,”不知道啊大人。
今天这大酒楼,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就冒出这么大一股子的香味儿,也不知道在哪请来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
黄强和王凯,以及其他几个衙役,护着季淮安走进了兴运大酒楼。
他们刚进去,就有几个固阳镇街混子,也就是当地那些高门大户的纨绔子弟,都跟随其后,摇头晃脑地也进去了。
“喂,蔡掌柜的,你们酒楼啥时候请了新厨子啊?啊?这菜香,闻着就是一绝啊,快,快拿出来给我们哥几个尝尝。”
这些纨绔子弟都是有背景的,家里在京城那是都有人为官,所以,在季淮安这个镇府老爷面前,也没多少拘束。
季淮安今天出来,自然是为了躲避固阳侯府老宅那边寻上门来的麻烦,想要找八贤亲王身边的总管撑腰,给自己做个主,免得被搅闹的日夜不得安宁。
他这么个连九品都够不上的小官儿,得罪了固阳侯府那个什么三公子,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结果,去出门没多久,就被菜香味儿给吸引过来了。
得,谢金婵走不了了,只好迎了季淮安进去落座,几个人围在一起,共同品尝这难得的美味佳肴。
为了清净,谢金婵又让小伙计拿来盘子,每样菜,都拨出来一些,分给了那些纨绔子弟。
黄强和王凯等人自然是跟着那些街混子们在一起。
蔡昌见此情形,自然是求之不得,当下拿来上等好酒,欲要与镇府老爷季淮安共饮一回。
就这么,几个人再兴运大酒楼喝开了。
谢金婵也喝了一点。
只是大夏朝的酒,太过寡淡,没啥滋味儿,不太好喝。
可季淮安和蔡昌,还有那位大厨师傅,都喝得挺美。
另一边得纨绔子弟们,更是和五幺六,喝得张牙舞爪,眉飞色舞。
“好吃,好吃。”
“太香了,这菜炒得,绝了。”
“是啊,这小娘们得厨艺不错啊,真乃人间美味啊,连我老子都没吃过呢,哈哈哈,待我回去,跟他炫耀炫耀。”
“欸,对了,那个小娘子是谁啊?哪里人氏?没婆家吧?要是没婆家,跟小爷我走吧,我保证让你天天吃得起这人间美味。”
最后说话的,是个满脸麻子得年轻人,一对三角眼,嘴巴上还有长了一根独毛,虽然穿着好不错,可好似有种狗戴帽子装人的龌龊感。
“啪……”王凯将手里的筷子使劲儿往桌子上一拍,厉声喝道,“成二,你能不能吃?你能吃就吃,不能吃立马滚蛋。”
黄强则把手往成二肩上一搭,口气也是不善,“老成啊,你是不是喝多了?嗯?
这喝酒咋还能喝出仇来了呢?瞧瞧你,说的这话,挺不地道啊。你这是狗子里吐不出象牙,属实有点儿不识敬了。
咋地,人家蔡老板的菜,谢娘子的精湛厨艺,把你吃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我跟你说老成,之前你怎么混账,我们这帮哥兄弟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了。
但是,从现在起,我实话跟你们说,这位谢娘子,是我们一众兄弟的救命恩人。
所以,在固阳镇这地方,欺负她,就是等于欺负我们这些兄弟了。今天这是老成你头一次出言不逊,在不知内情的时候,是可以原谅,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这个教训。”
黄强说完,抬眼去看他对面坐着的宝蓝色直缀儿的公子,依旧是冷森森地道,“不知祁公子意下如何?”
祁公子家世显赫,背景深厚,也是这几个纨绔子弟的领头人,所以,黄强才颇有深意地去询问他。
这是放在平时,黄强和王凯说什么也不会跟这些个混子们产生纠纷和矛盾的。
毕竟人家都是有势力的子弟,他们这些跑腿儿的衙役们,是惹不起人家的。
衙役,说的好听,是官府的人,实际上,不少人都是贱籍出身,自然与这些贵族大家比不起。
可今儿个不同了。
成老二口出不逊,戏耍谢金婵,黄强和王凯当先就不乐意了。
其他几个衙役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筷子,虎视着纨绔小混混们,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祁公子祁崇瑞,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见状非但没有立马恼怒,反而神情淡淡地问黄强,“今儿个做这些美味佳肴的小娘子,是前几天救了你们的那位?”
黄强和王凯等人齐齐点头。
祁公子突然就笑了,“黄强,王凯,你们……当众承认谢娘子是救你们的恩人,那你们可知,如此一来,固阳侯府,可会放过他?
你们要知道,固阳侯府的萧三公子,如今因为固阳镇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而被人剁了一只手。
所以,你们确定你们今天这一出,不会给那位娘子招祸?呵呵……成老二口出无状,也是欠打,那就去给谢娘子赔礼道歉。”
黄强和王凯此刻都傻眼了。
是啊,当初谢金婵去救他们的时候,是带了遮面的。
可现在,他们居然当众说出她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这不是真的要害死她吗?
那固阳侯府若是知晓,岂能善罢甘休?
他们动不了别人,还动不了一个乡下和离妇?
思及至此,俩人都冒出了冷汗,心下就是一阵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