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闻言,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她倒不是被吼怕了,这人发火虽然看着吓人,但他不会对女人动手。
时欢只怕他一怒之下撕了支票。
“三百万,对我来说已经不少了……”
言鹤城的质问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瞧着她低垂眉眼的模样,心头的火气莫名的散了。
“我缺你钱花了?”
时欢紧张的望着他长指间摇摇欲坠的支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每次伸手向你索要东西的时候,好像都在提醒自己是个没名没份的情人。”
言鹤城的心,随着她声音起起伏伏,微微发紧。
他揽着时欢的细腰腰,轻而易举的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声音里的冷意也淡了几分,“是我考虑不周。”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色泛着银光的卡片,如果时欢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小说里那种额度最高的铂金卡。
“这是我的副卡,没有限额,刷卡不需要知会我。”
时欢象征性的沉默了一下,怕他举的胳膊酸,不到三秒就体贴的接过了。
她断不是那等不分轻重的要在男人给钱的时候去质问他你为何不给我一个名分的女子,多矫情啊。
她贼心不死,“那支票……”
“这件事不准再提!”言鹤城嗓音发沉,当着她的面将那三百万撕了个粉碎。
时欢不敢再多话,她一向不喜欢做徒劳的反抗。
“言鹤城,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男人垂首,目光扫过她白皙的颈子,眉间还挂着未散的燥郁,“谈什么。”
“我想找点事情做,总不能像只金丝雀一样一辈子被养在这座宫殿里,虽然这儿也挺美的。”
时欢试探着抬眼去看他的神色。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
他的确想要这只胸怀大志的金丝雀每天都呆在自己亲手为她打造的笼子里,全心全意的守着他,所有的美丽都只展现给他一个人看。
言鹤城神色冷了一瞬,终是将这个危险的想法咽了回去。
“我去洗澡,你自己好好想想。”言鹤城边说边解皮带。
“想什么?”
“想个既能保全时家,又能达到你心愿的方法。”
说罢,他赤着走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浴室门再度被拉开。
言鹤城腰间只围了一条短浴巾,晶莹的水珠顺着完美的胸腹部肌肉流进人鱼线中,麦色的肌肤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一个随意抬手擦发的动作,都仿佛是在诱人犯罪!
腰间突然附上一双小手,言鹤城的身子猛地僵住。
女孩白嫩的脸蛋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小手覆盖在他的六块腹肌上,蹭啊蹭,蹭起了一股邪火。
言鹤城额角青筋直跳,嗓音低沉嘶哑仿佛压抑着深深的y望,“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
时欢愣住,一边让她想方法,一边解皮带,不是暗示她献身是什么?
她是愿意把安全感牢牢攥在手里的人,言鹤城给她再多的钱,她也不能失去赚钱和适应社会的能力,为此,她不介意委身。
言鹤城眼神讳莫。
他本意是让她想清楚,如何在不影响两人见面时间的基础上,安排好工作,别的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属于他的时间一分也不能少。
只是他没想到,时欢今天该死的乖,竟然会理解到这个程度……
算不算意外之喜?
没等他有所反应,时欢也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连忙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距离。
言鹤城舔了舔唇角,拉了下她纤细的胳膊,强势的将人圈进怀里。
“抱了两个月,还不肯让我吃到肉?”
时欢不说话,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我怕……”
言鹤城握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深深叹了口气。
这么下去,早晚得出毛病,她怎么忍心?
他抱着人躺在床上,“想好做什么工作了?”
“我是帝都电影学院毕业的,最理想的就是是往演艺方面发展。”
言鹤城不置可否,“收到offer了?”
“之前有个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学长,毕业之后发展很好,之前因为和公司有点小摩擦,他打算出来自立门户,公司正在招新人,我想试试。”
男人剑眉微皱,已是不悦的表现,然而时欢丝毫未觉危险。
他突然道:“盛世娱乐今年打算开拍三个大制作的电影,导演资金和演员阵容都很不错,你对哪个题材比较感兴趣?”
时欢意识到自己正在走后门,有些受宠若惊。
她后知后觉,自己面对的言鹤城和小说里那个反派男配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形象似乎并不符合。
还是说,因为自己态度的变化,所以他也跟着变了?
见时欢没出声,言鹤城的语气更冷。
“也是,这种纪实电影拍摄起来很艰苦,如果没有什么远大的艺术理想,没必要遭那份罪。”
别的男人随便给一点好她就深陷其中,偏偏不肯接受自己的!
时欢突然意识到他心情很差,忙道:“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内娱水深,我一个新人首次合作就跟这么硬的导演还拿了女一,被骂倒是次要,只怕影响电影的收视率就得不偿失了。”
言鹤城哼笑,“你倒是谨慎。”
原著中,时欢以分手逼迫言鹤城给她资源,拿到了女一号之后却被网爆了一组她和盛世娱乐的幕后老板言鹤城拉扯的监控视频,全网黑她借卖身上位,路人缘瞬间拉跨。
这时候,和自己并称帝都电影学院校花的女主沈慕汐也逐渐进入大众视野,并凭借扎实虚心,清纯上进的人设,顺势吸了一大-波粉。
“我是怕出了事一个人无法面对。”所以不得不未雨绸缪。
瞥见她眼底的担忧,言鹤城终是狠不下心。
“少想没用的,盛世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宣传团队给你,拍戏的时候打个招呼,让导演多指教一点,你年轻,观众的接受度会很大,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有他在。
他眉间虽然还挂着未散的阴郁,然而考虑的却处处周到。
“言鹤城,谢谢你。”
她突然开口,刻意放低的语气透着一丝软糯,言鹤城被她喊得服服帖帖,脸色瞬间缓和了大半。
“还去你学长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