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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失败后跟着夫君流放种田苏淼淼龚茗朗

苏淼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科学啊!她不过是整理库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在墙上撞了一下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呢?她山庄里采购了满满一库房的东西,就等着开业了,还有她的果园,那么一大片的果园,都是最最优良的品种,特别是葡萄,是市场上最贵的金手指,她请了好几个专家过来指导,眼看着就要成熟了,她居然穿越了。她的全部身家,她辛苦了那么久的成果,就这样没了?正在她打算忍着疼寻一面墙撞头的时候,破庙里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当自己是世子妃,等着人伺候呢?阑深腿伤没好,尚且拖着伤去做饭,安哥儿一个八岁稚童,也知道去山上拾柴生火,你一个快三百斤的大人,坐在这儿躲懒,好意思吗?”说话的是她的堂姐秦采薇。两人从小就不和,原主使手段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后,秦采薇更是恨她...

主角:苏淼淼龚茗朗   更新:2022-11-14 1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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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淼淼龚茗朗的其他类型小说《造反失败后跟着夫君流放种田苏淼淼龚茗朗》,由网络作家“苏淼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科学啊!她不过是整理库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在墙上撞了一下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呢?她山庄里采购了满满一库房的东西,就等着开业了,还有她的果园,那么一大片的果园,都是最最优良的品种,特别是葡萄,是市场上最贵的金手指,她请了好几个专家过来指导,眼看着就要成熟了,她居然穿越了。她的全部身家,她辛苦了那么久的成果,就这样没了?正在她打算忍着疼寻一面墙撞头的时候,破庙里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当自己是世子妃,等着人伺候呢?阑深腿伤没好,尚且拖着伤去做饭,安哥儿一个八岁稚童,也知道去山上拾柴生火,你一个快三百斤的大人,坐在这儿躲懒,好意思吗?”说话的是她的堂姐秦采薇。两人从小就不和,原主使手段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后,秦采薇更是恨她...

《造反失败后跟着夫君流放种田苏淼淼龚茗朗》精彩片段

秦妙妙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躲在昏暗的墙角。

破庙漏风,身上的衣服又湿漉漉的,即便她穿的这具身体一身的肥膘,却也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风。

秦妙妙欲哭无泪的望天,老天爷啊!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啊!

对的,她穿越了。

她原本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一直在大都市里打拼,因为厌倦了996,学网红回家乡创业,卖掉所有家当还倒欠银行上百万,终于在山沟沟里修了一栋小别墅,另租了上百亩田地,弄了一个乡村农家乐。

但没想到好不容易把房子建好,果园种好,农家乐终于可以开业了,她穿越了,穿成了大周王朝安阳伯嫡女。

原主虎背熊腰,一脸横肉,长得像只大黑熊,却眼馋京城里最俊俏的小郎君——定北侯府的小世子谢阑深,靠着下三滥的手段搞大了自己肚子,挟孕肚嫁入定北侯府,成了人人羡慕的世子妃。

但好景不长,原主嫁入王府第三年,定北侯府就因与三皇子勾结,意图谋反,全都被下了大狱。如今她正接替原主,在流放的路上。

真是倒霉啊!

世子妃的风光她没享受到,俊俏的小郎君她也没有睡到,却继承了这两百多斤的大肥膘,受这流放的苦,还要替她养那三个病殃殃的孩子。

啊啊啊啊!!!!

秦妙妙脑子里发出一阵土拨鼠般的尖叫。

不知道她现在找面墙撞死,能穿回去吗?

这不科学啊!

她不过是整理库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在墙上撞了一下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呢?

她山庄里采购了满满一库房的东西,就等着开业了,还有她的果园,那么一大片的果园,都是最最优良的品种,特别是葡萄,是市场上最贵的金手指,她请了好几个专家过来指导,眼看着就要成熟了,她居然穿越了。

她的全部身家,她辛苦了那么久的成果,就这样没了?

正在她打算忍着疼寻一面墙撞头的时候,破庙里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当自己是世子妃,等着人伺候呢?

阑深腿伤没好,尚且拖着伤去做饭,安哥儿一个八岁稚童,也知道去山上拾柴生火,你一个快三百斤的大人,坐在这儿躲懒,好意思吗?”

说话的是她的堂姐秦采薇。

两人从小就不和,原主使手段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后,秦采薇更是恨她入骨,在原主嫁给谢阑深的第二年,不顾家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谢阑深的三叔当继室。自此之后,见到原主就爱以长辈的身份找她麻烦。

秦妙妙暂时放下撞柱子的心思,打起精神应对道:“三伯母要没事就多关心关心三叔,别一天到晚盯着侄儿侄媳妇房里这点事,就算整个侯府都被贬为了庶民,那也是知礼义廉耻的人家。”

这一声三伯母,叫得秦采薇脸色都变了。

她爱用长辈的身份打压秦妙妙,找秦妙妙的麻烦,但是她最讨厌的也是三伯母这个身份。

偏偏秦妙妙还话里话外讽刺他觊觎侄子,不知礼义廉耻,秦采薇差点没给气死。

她咬着牙缝道:“晚辈太不成器,我这个当长辈的少不得要多费心管一管。”

“我怎么样自有婆母管束,用不着你一个继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妙妙原本说的很有气势,可惜,空气中突然漫起一股烧鸡的香味,她的脚几乎不能自控地朝着发出香气的地方走去。

这是原主的本能反应。

她除了生得又黑又胖之外,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毛病,那就是每当饥饿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仿佛住着一头凶兽,控制着她的神经,让她不管不顾地发疯发狂,将所有能吃的都抓过来通通塞进肚子里。

不过以前在京城,不管是在安阳伯府,还是定北侯府,都不缺吃喝,所以她这个毛病也很少爆发。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定北侯府因为造反被贬为庶人,全家都要流放岭南。

而原主的娘家安阳伯府,也因此遭受牵连,降爵贬官,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并不敢偷偷接济她。

流放每天必须走几十里路不说,吃的东西也都是勉强能饱腹的粗粮,原主食量大,那么一点粗粮,哪里够她吃。

所以这一路上,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原主好几次去官兵手里抢吃食,给原本就处境艰难的谢家人又惹了不少的麻烦,婆家人也越发地嫌弃厌恶她。

而眼下,她正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着。

秦妙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惊慌极了,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控制不住想要疯狂大吃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

正在她快要走近官兵处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大力地拖着她往边上走。

是原主使手段睡来的夫君,曾经的定北侯世子谢阑深。

他受了很重的伤,伤还没好就随着家人一起流放,此刻走起路来有些跛足,手腕脚踝处也都被手铐脚镣磨破了皮,浸着血渍,但他眼神漠然又冷硬,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只大力地拉着秦妙妙往谢家歇脚的角落里走。

“给!饿了就吃!”谢阑深把吊锅子里的米粥倒出来,递给秦妙妙道。

“阑深!”谢老夫人不赞同地呵斥道:“不可惯着她。”

这锅子是谢老夫人用贴身的银票,跟官差换的。为的就是能在歇脚的时候,熬点米粥给几个孩子补身子。

虽说皇上念在谢家几代人镇守边疆的功劳上,免除了妇女儿童的手铐脚镣之苦,但孩童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

更何况原主生的几个孩子因为是三胞胎,又早产的关系,身体本就弱,以前在京城天天灵药滋补着,还勉强能过得去,但一流放,身体立马就垮了。

谢阑深费了不少的工夫,好不容易换来一点粳米,是为了给三个孩子补身子的。

谢老夫人自个都没舍得吃,见孙儿将米粥给秦妙妙喝,顿时震怒不已。

“曾祖母,就给娘吃吧!我们不饿!”这时候,三个孩子却异口同声道。


“不用了!给孩子们吃吧!”说完,她便不顾大雨,跑出了破庙。

她实在是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疯狂抢吃喝的事来。

好在到了外面大雨一淋,再加上没了食物香气的干扰,她的神智终于回笼,只不过更冷了。

除了冷之外,还有胃没有得到满足的饥饿。

饿得她胃一抽一抽的疼!

好想念她的小别墅啊!她新采购大冰柜,里面冰了满满一冰柜的食品,还有她新买到的大烤箱,她去整理库房前还做了蛋挞放在烤箱里烤呢!

若不是莫名其妙穿越了的话,她烤箱里的蛋挞应该已经烤好了吧!

她闭上眼睛真诚的祈祷,求求你,老天爷,让我回去吧!回到我的小别墅和果园吧!

雨,好像突然停了。

她睁开眼睛,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她新修的小别墅里。她此刻,正站在她梦寐以求的大厨房里,烤箱正散发出浓郁的奶香。

秦妙妙不敢置信地打开烤箱,拿了一个蛋挞,正要吃,却突然愣住了。

一只肥胖的黝黑的大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吓得一抖,手上的蛋挞差点没拿稳。

如果她穿回来了,她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

所以,这一切都是做梦吗?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妈呀!”真痛!

那是老天爷感受到她的祈祷,让她的小别墅跟着她一起穿过来了?

可是如果是跟着她一起穿过来的话,怎么还有电?她飞快地打开冰箱,蒸锅,扫地机器人等家用电器,发现真的都有电。

这一切,神奇得让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她一把推开大门,入目便是一个十分有农家特色的院子,院子里除了用作观赏的花草外,还种了各种各种的蔬菜,阳光下的青瓜绿得发亮,番茄像小灯笼一样,成串成串地挂在番茄藤上……

院子外,是她租的上百亩地,路的两边种的是大片的向日葵,再往前,是葡萄园,再前边,是种的草莓,除了草莓外,她还种了砂糖桔,水蜜桃,猕猴桃等水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果香。

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她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虽然也觉得饿,但是却并非像刚才在破庙里那种饿得失去理智,只剩下疯狂想吃的原始本能。

这是怎么回事?

秦妙妙疑惑地皱眉。

不过先不管了,还是先弄清楚,她的小别墅和果园是不是与她一起穿越过来了吧!

她刚才好像是祈祷回去的时候,就突然到了这里。

她像刚才祈祷一样,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出去。

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这次秦妙妙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惊喜。她的小别墅和果园,竟然真的跟着她穿过来了。

正在她打算再次进小别墅的时候,谢阑深从密林中走了出来,“你跑什么?刚才去哪里了?”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裤腿上还溅满了泥浆。

不过即便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也半点不损他俊美的容颜。

他身量很高,面如冠玉,长眉入鬓,薄唇挺鼻,因为受了伤没得到救治,却一直赶路的关系,他看起来瘦而虚弱,但眼神却倔犟又凶狠,仿似一头受伤后不肯认输的猛兽。

秦妙妙看着面前的男人,脑袋不知怎么就闪过一些原主给他用药后两人疯狂纠缠的画面,她莫名有种亵渎了神灵的感觉。

她快速地拉回跑偏的思维,胡乱应道:“就……”她下意识地想说随便走走,但想到自己可能穿不回去了,她得用原主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原主虽然因为用下三滥的手段设计了谢阑深,靠着肚子里的孩子,嫁进了定北侯府,但谢家人一直视她这个媳妇为谢家的耻辱。

谢阑深此番出来找她,只怕也并非因为情意,而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心,不允许他丢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

秦妙妙心中思量,突然低下头,声音低落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总给你惹麻烦!”

谢阑深冷淡道:“是谢家牵连了你,与你无关,快回去吧!”

秦妙妙并不想回去,她还没有弄清楚是小别墅怎么回事呢!但是也明白,她们现在是在流放,并非自由身。她要是太久不回去,官差误会她逃跑了,少不得又要闹出一场风波来。

她只得忍耐地点了点头,跟着谢阑深往回走。

“还当自己是世子妃呢!动不动发脾气往外面跑!”

“就她这长相,山林里的黑熊都要被她吓跑,谢大郎竟还跑出去追,也是好脾性……”刚一进破庙,秦妙妙就迎来一顿冷嘲热讽。

这次三皇子谋反,除了定北侯府牵连其中外,另也有几个世家同定北侯府一样,举家皆被判了流放。

但另几个世家的女眷,可就没有定北侯府的殊荣,俱都像男丁一样,戴着手铐脚镣。

带着手铐脚镣不仅行动不便,而且手铐脚镣都是玄铁所制,带在身上亦是一种莫大的负担。

见到秦妙妙这么个胖如肥猪的丑女人,以前因为嫁给了谢阑深,在京城里耀武扬威,如今跟她们一样落难了,待遇却也比她们好,自然有人看不惯。

秦妙妙并不理会这些冷嘲热讽,她紧紧地掐着手心,拼命地与自己的本能作对抗。

刚才在小别墅,明明闻着比这香十倍百倍的蛋挞,她也没像野兽一样,只想扑过去狂吃,但现在,进了破庙里,闻着破庙里淡淡的食物香气,她再次濒临失控。

她不禁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小别墅里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吗?还是这破庙里的吃食有问题?

“娘!给你吃!”正在她皱着眉沉思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抱住了她,递了半块饼过来。

秦妙妙低头,发现是原主生的孩子谢甜甜。

原主生的三胞胎除了最小的是女孩外,另两个都是男孩。大哥谢璟城,二哥谢璟衍都是原定北侯取的名儿,唯有小甜甜,是原主自己取的名。

小女孩人如其名,又甜又暖。

此刻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她。


“甜甜已经喝粥啦,给娘吃,娘饿饿。”谢甜甜奶声奶气地说完,就微踮起脚,把饼子塞到了她嘴里。

秦妙妙不想吃小可爱的口粮,但无奈,她这身体就像饕餮一样,饼到了她嘴里,便不受控制地吞咽起来。

“噗呲……”旁边猛地响起一声嗤笑,“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呢!结果还是那个鬼样,连小孩子的口粮都要吃,你还是人吗?”

秦妙妙转头,故意朝着秦采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闺女疼我,你管得着吗?”

秦采薇看着谢甜甜的小脸,想着这是秦妙妙那个丑八怪,和她最爱的男人生了孩子,心里顿时堵得不行。

她瘪了瘪嘴,拖长音调道:“我是管不着你们母女情深,就是可怜了娘,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孙女吃,最后却进了你的大嘴巴!”

她这话一出,谢家孙辈的几个孩子都露出不满的神色来。

秦妙妙刚才吃的那块饼可是谢老夫人省下来给小孙女的,要谢甜甜吃也就算了,她是几房里年龄最小的孩子,他们理应让着她。

可是让秦妙妙这个丢人的丑八怪吃了算怎么回事。

不止谢家孙辈几孩子脸上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就是谢老夫人,以及秦妙妙的婆婆苏氏,也俱拉长着脸,显然对秦妙妙的所作所为十分地不满。

“这饼太干了,我给祖母弄点适合她的吃食。”不就是想利用她吃了谢老夫人省下来的口粮这事,让大伙对她不满,从而更加的排挤她,孤立她吗?

她偏不如她的意。

秦妙妙揉了揉小甜甜的脑袋道:“你乖乖在这等娘,我去给你找好吃的回来好不好?”

谢甜甜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道:“可外头在落雨。”

秦妙妙扯了扯身上那让她嫌弃的肥肉,苦中作乐道:“娘身子壮,不怕下雨。”

把孩子交给谢阑深,秦妙妙道:“我先出去一下。”

“你又要做什么?”谢阑深探究地看着她,今天的秦妙妙,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但她留给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他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一件事,就对她改观。

秦妙妙道:“我只去一会就回来,你放心,我保证不跑,不给你们惹麻烦。”

谢阑深警告道:“此是蛮荒之地,里面毒虫猛兽无数,还想有命在,就老实些。”

“我知道。”秦妙妙说完后,冒着雨跑出了破庙。

出了破庙,秦妙妙并没有立刻找地方进入空间,而是埋头在地上寻了起来。

这个时节虽已是深秋,但地上其实也有不少能吃的野菜。不过因为被流放的都是权贵之家,这些人以前养尊处优,连吃饭都有丫鬟伺候,所以即便是野菜被踩在地上,他们也不认识。

但秦妙妙不一样,她小时候跟着外婆住在乡下,认识了不少的野菜,知道许多种吃法。

而且她开办农家乐后,为了让游客体验到实实在在的乡土风情,她还特别研究了好几种以野菜入食的菜谱。

没一会,秦妙妙便采了好大一把野菜。

秦采薇见她居然冒雨在地上扯野草,顿时露出轻蔑的神色来,余下众人见了,也都摇了摇头,显然以为她又要作妖了。

秦妙妙完全不在乎众人异样的眼光,她慢慢走到了一片密林之中,确定能遮掩身形后,开始闭着眼睛,想着她厨房里的蛋挞,默念蛋挞。

她本来只是想起以前看小说的一些情节,怀疑这样能行,所以躲在树下悄悄试试而已,但没想到真的能成。

看着手上的蛋挞,她顾不上手还沾了泥,飞快地将蛋挞塞进嘴里。一连塞了三个,身体里那种因为渴望食物,发狂发燥,想要不顾一切狂吃揍人的冲动才被压了下去。

确定不用进空间,也能从空间拿东西后,秦妙妙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虽然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让她嫌弃了,但好歹还有金手指,还有萌娃!

想着可爱的小甜甜,秦妙妙再次在心里默念巧克力,于是前些日子在超市买的德芙巧克力出现在了手上。

她把巧克力小心地放进怀里,却是有点犯愁,该从空间里拿什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吃食出来。

这荒郊野岭的,总不可能从空间拿一袋粮出来,说是在地上捡的吧。

粮食不行,鸡鸭更不行,家养的鸡鸭和野生的可不一样。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从空间拿点水果了。

虽然那么好的水果说是野生的,有点难以让人信服,但是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在外面摘的野果,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秦妙妙确定周围再没有别人之后,才借着树丛的遮挡,从空间里拿了好几挂葡萄出来。

明明葡萄还没有完全成熟,但她吃了一颗,味道却出奇的好。

秦妙妙怕太久不回去引起官兵的不满,拿了葡萄后也没敢磨蹭,抱着野菜和葡萄飞快地往回跑。

看到秦妙妙回来,秦采薇老远就嘲讽道:“摘这么多草回来,你是打算喂牛?”

秦妙妙道:“嫌弃啊?那你一会可千万不要求着我给你吃啊。”

“我呸!你求我吃我还不吃呢!”秦采薇大声道:“我劝你啊,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可不是什么草都能吃的,遇上那有毒的,你自己吃坏了肚子就算了,但娘身体弱,可受不住你折腾!”

边上的妇人也都赞同地点头,纷纷说秦妙妙太不懂事了,谢阑深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实在是倒霉。

秦妙妙不理会大家的闲言碎语,直接护着怀里的东西,朝着谢家歇脚地走去。

“娘!”看到秦妙妙,谢甜甜立马跑过来,皱着小脸道:“你都淋湿了!”

秦妙妙掀开野菜,露出里面的葡萄道:“看,娘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谢甜甜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葡萄。

大周是有葡萄的,但秦妙妙带回来的和她见过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小姑娘完全没有认出来。

“这是娘摘的野葡萄,很甜的,你尝尝。”秦妙妙给了谢甜甜一挂葡萄,本来还想拿两挂给谢璟城和谢璟衍兄弟两的。

但脑海里闪过一些原主的记忆,知道两家伙是个刺头,可不像小甜甜那么软萌,决定还是暂时不要为难自己了。

她给自己留了一大挂,然后把余下的葡萄都给谢阑深道:“这是我刚才在山里发现的野果,你拿去给大家分一分吧?”


每次总要被迫置身吃瓜第一线。


这天下课,我忙着背单词。


沈静宜来了。


后面男生又起哄。


又是拍桌子又是摇椅子的,


吵得要死。


我捂住耳朵,还是听得见。


「起什么哄,能不能安静点!」


我翻脸起身呵斥。


转身就对上林昼。


周围全被我吼得安静了下来。


空气凝滞。


沈静宜像只小兔子一样,吓红了眼:「对不起,吵到你学习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不是骂她。


她怎么还先哭起来了?


后面男生被我驳了面子,白了我一眼:「现在是下课时间,我们说会儿话怎么了?就你爱学习,也没见你考第一啊?」


「就是,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旁边人附和,「你该不会是喜欢昼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哈哈哈哈。」


我闻言一怔。


对上林昼清冷的目光,心里很是不爽。


为什么?


明明是他的事情,他却总能置身事外。


他像看戏一样,打量着被人围堵的我。


「你是没见过猪跑,还是没吃过猪肉,」我嗤笑一声,对那男生说,「别人早恋,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男生被我怼得脸红,结结巴巴地说:「哪……哪有很兴奋!」


我扬起眉毛:「别害羞啊,你要是喜欢,咱俩试试也行。」


他顿时耳朵红透了,盯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林昼略皱眉,刚想说什么时,我转身又坐下了。


拿起单词本,戴上耳机,接着默背。


秦妙妙道:“我以前不懂事,常给你们惹麻烦,难得祖母和娘不嫌弃,还帮我照顾几个孩子,我就不过去惹她们生气了,你帮我送过去吧!还有璟城和璟珩兄弟两个。”

说完,又补充道:“说来今天能有好运气,摘到这么多葡萄,还多亏了几位官爷体恤,让我们停下来避雨,也送些去他们尝尝鲜吧!”

虽然说是让他拿去分,但是怎么分,秦妙妙三两句话,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谢老夫人、苏氏、两个孩子,以及官差,这是重点。至于旁的人,她可没那么好心。

这让谢阑深再次楞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个愚笨贪吃的女子,可她今天的表现,着实让他意外。

秦妙妙不管谢阑深如何诧异,和谢甜甜坐在一起,愉快地吃完了手上的葡萄,便拿着野菜去外边找水清洗去了。

其实破庙就这么点大,秦妙妙拿葡萄给谢甜甜的时候,谢家人就注意到了。

她说那一番话,更是悉数进入了谢老夫人与苏氏等人的耳朵。

谢阑深把葡萄交给谢老夫人,“祖母,秦氏方才出去摘了些野果,你作主吧!”

“你媳妇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还问我这个老婆子做啥?”谢老夫人虽然阴阳怪气,但其实私心里很赞同秦妙妙的分配方案。

特别是她还能考虑到押送他们的官差。

若是以前,这样的小官差,他们定北侯府根本不看在眼里。

但现在,他们这样的小官差,却关系到他们谢家的人能不能活下去,等到了流放地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人。

去讨好一下官差,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可惜,谢家能将这个道理想明白,又肯低头的人却没两个。

“那我就听她的了。”谢阑深从中挑了两挂卖相最好的葡萄,给押送他们这一队的官兵送过去。

秦妙妙这边也很快借着雨水,将采回来的野菜洗干净了。

她今天采的主要是野蒜和蒲公英,这两种野菜放在一起凉拌就好。

只是光有野菜,没有主食,始终不填肚子。

秦妙妙正想着,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上缠着一些叶片呈戟形的藤蔓,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山药。

正愁没有主食的秦妙妙立刻行动了起来。

她空间里的锄头不好拿出来用,只能去找官差借弯刀。本来想这样的刀具,官差是不会借给犯人的。

但两个官差刚刚吃了谢阑深送来的葡萄,在问明理由后,便借给了秦妙妙。

秦妙妙拿着弯刀,赶紧朝着破庙外的大树下奔去。山药长在深深的泥土下,原本用锄头也是不好挖的。

但好在外面在下雨,土地经过雨水的浸泡后松散了许多,用弯刀也能挖出来。

不过秦妙妙高估了她这具身体。

才拿着弯刀挖了一会儿,她就累得喘不过气来了。正想就这么晕死过去算了,头顶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挖什么?我帮你。”

秦妙妙抬头,便对上谢阑深英俊的面容。

看着那张比明星精修图还要帅气的面容,她有点理解原主为何要使手段嫁给他了,这人实在是生得好看,若在现代,他这样的人一出道,肯定便会惹得万千少女舔屏。

谢阑深得不到她的回答,也不以为意,只是抬手把弯刀拿过去,埋头干了起来。

虽然受了伤,身上还带着手铐脚镣,但他力气却很大。秦妙妙方才折腾了好久都没有挖出来的山药,在他的暴力挖掘下,很快便从土里冒了出来。

看着挖出来的东西的东西奇形怪状,上面还长了像胡子一样的根须,谢阑深微微皱眉道:“你确定这能吃?”

“当然!”秦妙妙拿了一块山药道:“这可是山药,不光能吃,还美味又养生呢!”

山药谢阑深自然是知道的。

据说有补脾益气之效,来给孩子看病的御医,可没少开这道药给几个孩子调养身体。

不过往日都是下人们煮好了端上桌子来,她怎么认识的?

秦妙妙看出他的怀疑,带了点庆幸的语气道:“还好以前听王御医说山药是神仙之食,就找人打听过,不然今儿就错过了。”

谢阑深瞬间释然,原来是听王御医说后,找人打听的啊!

看来她并不像外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没心没肺,私心里还是很关心几个孩子的。

所以,以前是他误会了她吗?

“那边有个水缸,我过去洗,你帮我把弯刀还给官差吧!”秦妙妙也不管谢阑深在想什么,见山药挖完,便迫不及待地把山药用旧布包起来,朝着水缸冲了过去。

两人分头行动,等秦妙妙抱着洗净的山药回到破庙里,大伙看她的眼神已和先前不同了。

方才还在嘲讽谢阑深倒霉,娶了这么个丑八怪的妇人走过来,挑着下巴,指着秦妙妙怀里的山药道:“你这是挖的什么?看起来怪丑的,能吃吗?”

明明想打听,却又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她的样子。

秦妙妙才懒得理这种人,她头一偏,像没听见她说话一般,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你!”妇人气得不行,跺脚道:“不过是挖了几个树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别吃毒死了!”

秦妙妙转头,笑盈盈道:“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你别像哈巴狗一样眼巴巴跟来问就好。”

妇人“呸!”了一口,一脸鄙夷道:“拽什么拽!谢世……大郎娶了你这么个的丑八怪,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倒霉!”

“羡慕吧!羡慕我嫁了个这么高大又英俊的好郎君!不过啊,你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秦妙妙半点不生气,面带微笑道:“还有,你不应该用牛粪来骂人!有了牛粪的滋养,鲜花才开得更艳。你不是鲜花,安知鲜花是否正不乐在其中呢?”

秦妙妙话音一落,破庙里就响起一阵夸张的哄笑声。

许多人都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谢阑深这朵鲜花上。

谢阑深面无表情的往火堆里加柴,仿似什么也没有听见,唯有发红的耳朵,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大哥!”谢知熙替自家大哥委屈,“她怎么能这样,她都不觉得丢脸吗?”

谢时礼也道:“我们谢家的脸面都给她丢光了。”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吗?”谢阑深淡淡道:“真要说丢脸,谢家的脸也不是她丢的。”

想着谢家获罪流放的原因,兄妹两人顿时没了声。


但我写出来了。


那之后,林昼去参加物理竞赛的封闭培训了。


沈静宜几乎不来我们班了。


上学路上,夏季偶然雷阵雨。


后巷口,我碰到校霸在打架。


有棱有角的脸上放荡乖张,


他倚墙似笑非笑。


抬手身手敏捷,一看就是跆拳道又进步了。


我瞄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接着走。


耳朵里放着英语听力。


心里在复盘这次月考的英语题。


这次的英语应该稳了。


走到转角处,被人拉进角落。


我心头一跳,却被他捂住嘴巴。


他大手燥热,我头发散落了几缕。


被雨水弄湿了,


发丝轻轻碰到他的手,把他弄得更烦躁。


「草!」


他松开手,低声咒骂。


我别起头发:「能不能有点定力?」


「是你只管点火不管灭火的!」他眉眼一挑,「你这叫什么『只许百姓点火,不许官官点灯』!」


最烦他傻帽样。


「什么事?」我语气冷淡,「快点说,我还要去上课。」


「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什么信息?


噢,想起来了,


好像是他跆拳道拿黑带了。


「最近月考。」我实话实说。


「那你也不能不理我!」


我瞥见他眉眼蹭着一抹血红,略皱眉。


他顺着我的目光,抬手蹭了蹭:「没关系,不是我的。」


「你在关心我吗?」他眼里亮晶晶的,好像是等待夸赞的小狗。


「下次弄干净再抱我,」我别过脸,「太脏了。」


他松开手,没再紧紧抓住我。


怕我生气一样。


「你怎么最近连十分钟都不给我了?」


「月考忙,能不能别黏人?」


明明他刚才打架还嚣张不羁,冷眼少言。


他哼哼唧唧:「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花点时间学习我就喜欢你了。」我抬手看表。


要上课了。


「乖,听话。」我踮起脚,抬头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嘴角。


他乖乖放手,我转身要走。


年轻小伙子最好哄骗了。


可刚抬脚,就被他抱住。


巷口外打了个雷,雨势骤急。


像他的吻,


承接着如风如雨。


外头,是同学走路上学的声音,交错着自行车的车铃声。


他喉结滚动,眼眸忽而烫如烈火,忽而温柔似雨。


雷雨混杂着夏季的暑气,闷得人一呼一吸间失了分寸。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那声暗骂。


真是暑雨恼人不自知。


「我要去上课了。」我嗓音有些软。


他闷声笑。


「你笑什么?」


我难得软声细语。


「如果你想走,」他说,「还是别出声的好。」


阵雨撩人。


误人误事。


学习才是第一要紧事。


「你最近是不是要参加什么比赛?」我找了个理由搪塞。


他说过今天下午要参加什么比赛来着?


他抬起头:「嗯,下午两点半。」


「要是你那个比赛得一等奖,我这个周末都陪你。」


他嘴角笑意藏不住:「说话算话,要是骗我,你一整个暑假都要陪我!」


「嗯。」


然后又找谢阑深要了大碗和盐,把野蒜和蒲公英用手掐碎放碗里,再拌上盐,这个简单的凉菜也就算完成了。

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想找个地方换一换,无奈破庙太小,四处都挤满了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去换衣服。

秦妙妙心里叹气,她可真是守着宝山不能用。

正烦恼间,谢甜甜伸出小手拉住了她,“娘,到这边来烤火,王爷爷说淋雨会生病的。”

今天出发没走几个时辰的路,天上就突然下起了大雨,押送官临时找了个破庙让大伙进来避雨,柴火是大家匆忙间寻的,自是不够多的。

谢家只生了一个火堆,靠火堆近的好位置就那么两个,谢甜甜拉着秦妙妙到了谢老夫人身边的好位置,谢家二房的人顿时不满了。

“娘,她这么胖,一个人占三个人的位置,她过来我们都没得烤了。”二房谢英勋的媳妇陈氏不满地嘟嚷道。

谢老夫人瞥了一眼吊锅里煮的东西,道:“没地儿烤你就到一边去,把位置让出来。”

“娘,她一个小辈,让我当长辈的让,她好意思吗?”陈氏尖声道。

谢老夫人道:“你一个长辈,像尊石像一样赖在火边烤火,什么也不做,还吃小辈寻来的东西,我看你也没见不好意思。”

“我不过才吃了一颗而已!”陈氏说着就气。觉得谢老夫人太偏心了。拿自己私藏的银钱来打通关系,给谢阑深的几个孩子买吃的,但却从来没有她们二房的份。

她们二房的孩子,就不是谢家的子孙吗?

谢阑深的孩子,能一人分一挂葡萄,但是她们二房的孩子,却一人只分到一颗。

这偏心真是偏得没边了!

“那一颗,也是人家寻来的!”谢老夫人冷着脸道:“若不是阑深他媳妇,你们二房连一人一颗都分不到。”

看着谢老夫人冷着脸教训陈氏,秦妙妙觉得她的策略是正确的。

谢老夫人和她判断的一样,并不是拧不清的。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让她对自己改观,可以让自己省不少的事儿。

这不,都不用她出手,二房的斗鸡眼就被老夫人给解决了吗?

不得不说,小甜甜给她选的位置极好,靠着火堆,秦妙妙瞬间觉得活了过来。

没一会儿,锅里的山药好了,秦妙妙舀出来,挑了一块大的给谢老夫人,“祖母,这是我和夫君方才在外面挖的山药,你尝尝。”

“给几个孩子吃就好,我一个老婆子,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就不浪费粮食了。”别看谢老夫人方才三两句骂走了二媳妇,但是看着秦妙妙那张胖脸,心气还是不顺。

她最看重,最引以为傲的孙儿,竟然娶了这么个丑东西。实在是糟蹋了她孙儿。

“祖母,你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我们谢家的定海神针,有你在,不管在哪里,我们大家都觉得家还没散。可你要是……”

无法像影帝一样秒流眼泪的秦妙妙垂下了头,然后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哽咽道:“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谢老夫人十分诧异这个一向糊涂的孙媳妇,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话来!难不成是早上那一跤把她那浆糊脑子给摔清醒了?

秦妙妙不理会谢老夫人探究的眼神,一把将山药塞到她手里,道:“祖母,你快吃吧!”

第二块山药,秦妙妙是拿给她最喜欢的小甜甜的。刚起锅的山药有些烫,秦妙妙吹了吹,才把上面的皮剥掉,递给她道:“快吃吧!”

小甜甜奶声奶气地给她道谢,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不过两个刺头,就不那么可爱了。

两人显然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对原主这个母亲印象很不好。再加上原主以前的某些行为,确实有些荒唐。在秦妙妙给两人山药的时候,两人皆冷得像一块冰一样,不肯接她手里的山药。

不过秦妙妙可没心思讨好两人,反正爱吃不吃。

就原主给她留下的这丑皮囊,她能帮着养孩子已经不错了,还要她宠着两人不成?

两人不收,秦妙妙也不强求,扭头便拿着山药和小甜甜坐一起,开心地吃了起来。

看到秦妙妙一口山药,一口野菜,吃得香的不行。刚才还十分硬气的兄弟二人,皆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

但是想着人们说秦妙妙的那些话,还有流放这一路上,秦妙妙看见吃的就像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地抢过去往嘴里一顿狂塞的事儿,两人又倔犟地偏过头去。

破庙里的众人,见秦妙妙挖的那一堆东西居然真能吃,有人再顾不得,飞快跑去看秦妙妙刚才挖山药的地方。还有人跑去林子里,看能不能找到秦妙妙刚才摘的野果。

自被判流放开始,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每天吃的都是官兵发的干粮。

菜混着杂面做的窝窝头,又硬又难吃。每天还赶那么长时间的路,众人早就馋得不行了,又有谁不想改善一下伙食呢!

陈氏再度厚着脸皮走了过来道:“我给我家峻哥儿舀两块。”

秦妙妙快她一步拿到汤勺,舀了两块山药给她。

陈氏不满道:“怎么才这点?”

秦妙妙毫不客气地怼她道:“嫌少你自己去山里挖去。”

陈氏不接她的话,只盯着锅里的山药道:“这锅里不是还有许多吗?你留着干啥?”

“不好意思,这是城哥儿和珩哥儿的。”虽然她不低三下四地讨好两个小崽,但是两人的口粮秦妙妙却不能让人给抢走了。

陈氏嘀咕,“屁大点娃,哪里吃得下这么多。”

秦妙妙道:“还有我相公和婆婆都没吃呢!就这我还嫌不够呢!”

能给你两块山药,就是她心善了,还想怎么滴?她辛苦挖的山药来养着这些天天在背后说她坏话的讨厌鬼?

陈氏指着余下的一半山药道:“那不是还有那么多吗?不够把余下的一起煮了不就是了啊!”

“那是留着给几个孩子熬粥的!”秦妙妙耐心耗尽,语气不善道:“你好意思吗?一天到晚盯着我家孩子那点口粮。”


陈氏厚着脸皮才拿到两块山药,还被秦妙妙下了面子,气得不行,端着山药走了后,含沙射影地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秦妙妙也懒得理她,用山药下着凉拌的野菜,便靠着墙闭着眼睛休息起来。

至于两个小崽还没吃东西的事,她并不担心,反正谢阑深会照顾他们的。

她闭着眼睛没休息一会,就响起了官差的喊话声。原来外面的雨停了,官差喊继续赶路。

外面雨虽停了,可下了大半日的雨,山路该有多难走可想而知。

但是大家不敢有怨言,能让她们在下大雨的时候进破庙里躲雨,已是押送官心善了。

秦妙妙不愿,但也只能认命地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看着小甜甜脑袋一点一点的,精神很不好的样子,秦妙妙蹲下来道:“来娘背你吧。”

谢甜甜摇了摇头,懂事地道:“娘累,我自己走就好啦!”

才三岁的孩子,就要受这苦,秦妙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道:“没事,上来吧!等娘累了,再放你下来走。”

小甜甜歪着脑袋想了想,同意了秦妙妙的建议,愉快地爬上了她的背。

谢甜甜很轻,而且趴在她身上,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孩子是真的瘦。

秦妙妙想起了先前藏的巧克力,她微微偏头,小声跟谢甜甜道:“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

谢甜甜快乐地抱紧她的脖子道:“什么约定?”

秦妙妙道:“就是我们两悄悄做的一些事,说的一些话,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谢甜甜“噢”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娘要跟我说秘密!”

“对,就是秘密!”秦妙妙道。

“你说吧,我不告诉别人!”谢甜甜很喜欢今天这样亲近的娘亲,她开心道。

秦妙妙看到不远处,秦采薇正恨恨地瞪着她,方才在她这吃瘪的陈氏,也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显然,这个时候并不是把巧克力拿出来的好时机。她道:“先等一会,等到了前边,歇息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不好?”

“嗯嗯!”谢甜甜刚才就犯困,如今在秦妙妙的背上,困意就更浓了,没一会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虽然只是背谢甜甜这么一个小孩,但原主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秦妙妙没走一会,就累得直喘气。

不过想着如果回不到现代,她就只能待在这具身体里,秦妙妙累得两眼发昏,还是咬牙坚持着。

不就是减肥嘛!

她能行!

*

在大周,如果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流放地,不光犯人要挨鞭子,就是押送官也是有惩罚的。

所以赶路这事,押送官是一点也不敢马虎。被大雨耽误的行程,都得在雨停后全部补上来。

秦妙妙即便是在心里发狠了,决定把走路当成是减肥。但刚下过大雨的路泥泞不堪,再加上原主这具肥胖蠢笨的身子,她实在是有心无力,很快便落到了队伍的后面。

“娘,我下来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甜甜醒了过来,见两人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

秦妙妙现在喘气都困难,倒是没有逞强,她把谢甜甜放下来,发现因为在队伍的最后,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她飞快地剥了一块巧克力,塞到小甜甜的嘴里。

谢甜甜瞬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鼓着嘴巴道:“娘,好甜啊!”

秦妙妙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小声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哦!”

谢甜甜双眼亮得像星辰一样,朝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小家伙懂事,秦妙妙放下心来,用意念从空间里拿了颗小番茄放进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刚才累得头晕眼花,快喘不上气来了,但是吃了小番茄后,感觉明显好了许多。

见谢甜甜嘴里的巧克力吃完了,秦妙妙也悄悄拿了一颗小番茄出来塞到她嘴里。

小甜甜咬了一口,瞬间惊喜地瞪大了双眼。见秦妙妙转头看她,她学着秦妙妙刚才的动作,竖起手指在嘴前比划了个“嘘”的动作。

不过想在队伍的后面一直偷偷吃东西,也是不可能的。

很快,押送官就发现秦妙妙和谢甜甜掉到了最后。

因为中午谢阑深送去的葡萄,官差倒是没有立马抽她们鞭子。只是凶狠道:“磨磨蹭蹭干嘛?是想躲在后面逃跑吗?”

“这荒郊野岭的,我们哪里敢逃跑啊!我就是想带着孩子,想在后面摘点野果吃。”

秦妙妙把手伸进包袱里,拿了一串小番茄出来,可怜巴巴地递过去道:“大人,这是我刚刚在草丛里摘的,你尝尝,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下回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这回好不好?”

这个朝代还没有番茄,所以官差看着秦妙妙手中那红红的小果并没有接,反倒难得好心地劝道:“别什么都吃,小心毒死了!”

“这个野果没毒的,我刚才吃过了,很好吃,酸酸甜甜的。”秦妙妙说着,塞了一颗番茄到嘴里吃了起来。

官差看她吃了没事,再想着中午谢阑深送去那串野葡萄的滋味,再秦妙妙再拿小番茄讨好他的时候,倒是没再拒绝,“你倒是好运气,这条路我们都走总能摘到野果。”

秦妙妙道:“可能是我比较贪吃,什么都敢放嘴里尝的原因吧!”

看秦妙妙那一身的肥肉,再想秦妙妙为了吃做的那些荒唐事,官差倒也没有多怀疑。

见官差态度明显好了许多,秦妙妙心里有了底,道:“大人,你放心,我保证不跑,你就让我走在后面,随便摘点野菜野果什么的吧!还有,今天大伙都淋了雨,我还可以随便摘点驱寒的草药,晚上熬来大家喝,也能预防风寒。”

今天出发没一会就下起了大雨,但他们一直走了两个多时辰才找到那处破庙避雨,所以不管是犯人还是官差,个个都淋湿了。

再加上已是深秋,不注意着,还真有可能得风寒。

官差不关心犯人的死活,但是他担心自己生病。不过……

官差怀疑地看了秦妙妙一眼,道:“你认识药草?”


破庙漏风,身上的衣服又湿漉漉的,即便她穿的这具身体一身的肥膘,却也无法抵挡这刺骨的寒风。

秦妙妙欲哭无泪的望天,老天爷啊!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啊!

对的,她穿越了。

她原本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一直在大都市里打拼,因为厌倦了996,学网红回家乡创业,卖掉所有家当还倒欠银行上百万,终于在山沟沟里修了一栋小别墅,另租了上百亩田地,弄了一个乡村农家乐。

但没想到好不容易把房子建好,果园种好,农家乐终于可以开业了,她穿越了,穿成了大周王朝安阳伯嫡女。

原主虎背熊腰,一脸横肉,长得像只大黑熊,却眼馋京城里最俊俏的小郎君——定北侯府的小世子谢阑深,靠着下三滥的手段搞大了自己肚子,挟孕肚嫁入定北侯府,成了人人羡慕的世子妃。

但好景不长,原主嫁入王府第三年,定北侯府就因与三皇子勾结,意图谋反,全都被下了大狱。如今她正接替原主,在流放的路上。

真是倒霉啊!

世子妃的风光她没享受到,俊俏的小郎君她也没有睡到,却继承了这两百多斤的大肥膘,受这流放的苦,还要替她养那三个病殃殃的孩子。

啊啊啊啊!!!!

秦妙妙脑子里发出一阵土拨鼠般的尖叫。

不知道她现在找面墙撞死,能穿回去吗?

这不科学啊!

她不过是整理库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在墙上撞了一下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呢?

她山庄里采购了满满一库房的东西,就等着开业了,还有她的果园,那么一大片的果园,都是最最优良的品种,特别是葡萄,是市场上最贵的金手指,她请了好几个专家过来指导,眼看着就要成熟了,她居然穿越了。

她的全部身家,她辛苦了那么久的成果,就这样没了?

正在她打算忍着疼寻一面墙撞头的时候,破庙里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当自己是世子妃,等着人伺候呢?

阑深腿伤没好,尚且拖着伤去做饭,安哥儿一个八岁稚童,也知道去山上拾柴生火,你一个快三百斤的大人,坐在这儿躲懒,好意思吗?”

说话的是她的堂姐秦采薇。

两人从小就不和,原主使手段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后,秦采薇更是恨她入骨,在原主嫁给谢阑深的第二年,不顾家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谢阑深的三叔当继室。自此之后,见到原主就爱以长辈的身份找她麻烦。

秦妙妙暂时放下撞柱子的心思,打起精神应对道:“三伯母要没事就多关心关心三叔,别一天到晚盯着侄儿侄媳妇房里这点事,就算整个侯府都被贬为了庶民,那也是知礼义廉耻的人家。”

这一声三伯母,叫得秦采薇脸色都变了。

她爱用长辈的身份打压秦妙妙,找秦妙妙的麻烦,但是她最讨厌的也是三伯母这个身份。

偏偏秦妙妙还话里话外讽刺他觊觎侄子,不知礼义廉耻,秦采薇差点没给气死。

她咬着牙缝道:“晚辈太不成器,我这个当长辈的少不得要多费心管一管。”

“我怎么样自有婆母管束,用不着你一个继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妙妙原本说的很有气势,可惜,空气中突然漫起一股烧鸡的香味,她的脚几乎不能自控地朝着发出香气的地方走去。

这是原主的本能反应。

她除了生得又黑又胖之外,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毛病,那就是每当饥饿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仿佛住着一头凶兽,控制着她的神经,让她不管不顾地发疯发狂,将所有能吃的都抓过来通通塞进肚子里。

不过以前在京城,不管是在安阳伯府,还是定北侯府,都不缺吃喝,所以她这个毛病也很少爆发。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定北侯府因为造反被贬为庶人,全家都要流放岭南。

而原主的娘家安阳伯府,也因此遭受牵连,降爵贬官,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并不敢偷偷接济她。

流放每天必须走几十里路不说,吃的东西也都是勉强能饱腹的粗粮,原主食量大,那么一点粗粮,哪里够她吃。

所以这一路上,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原主好几次去官兵手里抢吃食,给原本就处境艰难的谢家人又惹了不少的麻烦,婆家人也越发地嫌弃厌恶她。

而眼下,她正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着。

秦妙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惊慌极了,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控制不住想要疯狂大吃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

正在她快要走近官兵处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大力地拖着她往边上走。

是原主使手段睡来的夫君,曾经的定北侯世子谢阑深。

他受了很重的伤,伤还没好就随着家人一起流放,此刻走起路来有些跛足,手腕脚踝处也都被手铐脚镣磨破了皮,浸着血渍,但他眼神漠然又冷硬,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只大力地拉着秦妙妙往谢家歇脚的角落里走。

“给!饿了就吃!”谢阑深把吊锅子里的米粥倒出来,递给秦妙妙道。

“阑深!”谢老夫人不赞同地呵斥道:“不可惯着她。”

这锅子是谢老夫人用贴身的银票,跟官差换的。为的就是能在歇脚的时候,熬点米粥给几个孩子补身子。

虽说皇上念在谢家几代人镇守边疆的功劳上,免除了妇女儿童的手铐脚镣之苦,但孩童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

更何况原主生的几个孩子因为是三胞胎,又早产的关系,身体本就弱,以前在京城天天灵药滋补着,还勉强能过得去,但一流放,身体立马就垮了。

谢阑深费了不少的工夫,好不容易换来一点粳米,是为了给三个孩子补身子的。

谢老夫人自个都没舍得吃,见孙儿将米粥给秦妙妙喝,顿时震怒不已。

“曾祖母,就给娘吃吧!我们不饿!”这时候,三个孩子却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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